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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霞四处看看没有人,就悄悄贴着春燕耳边说道:“听说我们院子里之前那些被发卖的丫鬟,都是被他安排人卖到那些地方了。”
春燕听到这里,心下大骇,她怎么也不敢想象黄嬷嬷居然已经做起卖人的勾当。想到这里,春燕就急着想要向沐云汇报这些情况,但她不能让玉霞知道,毕竟玉霞跟了黄嬷嬷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心机也估计活不到今天。
想着,春燕又从荷包里拿出几颗碎银子,直接塞进玉霞手里,紧张地说道:“姐姐,我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避开呀?我好害怕,在林州我人生地不熟的,如今就识得姐姐了!”
玉霞见春燕确实把她当姐姐,又是点心,又是银子的,一时心软,就语重心长地说道:“春燕妹妹,关于这些事我也是把你当亲妹妹才告诉你的,这些话是我们做婢子之间的谈话,你可不能告诉新夫人,要不然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灾祸。”
春燕听了,连忙点头,连连表示只会烂在自己肚子里,绝不会对任何人说。
见状,玉霞才接着说:“听说黄嬷嬷的儿子有靠山,要不然也不敢林州如此为非作歹,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春燕心想不会是……,她不敢想下去,战战兢兢问道:“该不会是我家姑爷……”
话还没说完,就被玉霞捂住嘴巴:“就放心里吧,你只要记得黄嬷嬷儿子姓武,遇到这两个姓的,尽量躲远点便是。”
春燕听完这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爷看着那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且对小姐又那么好,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看着春燕一脸的不可置信,玉霞叹了叹气,只当她吓着了,随即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几句,就去忙活了。
等春燕回到沐云那里的时候,沐云就看到春燕一副魂不舍舍的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不安的情绪。
“春燕,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小姐关切地询问,春燕不知道怎么张嘴,小姐和姑爷刚刚有点起色,这样一来不又回到原点?
但如果不说,小姐岂不是要一直被蒙骗?这是她不能忍受的,虽说她们是主仆,但情感上小姐比她亲妹妹还要亲。
“春燕,你倒是说呀,出了什么事?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要急死我!”沐云见她吞吞吐吐,忧心不已。
“小姐,婢子说了,你可不要急,婢子说的未必是真的。”她要先给小姐暗示,毕竟是不是真的还一说。
“不急,你说!”春燕现在居然说话也这么吞吞吐吐。
春燕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家小姐说道:“小姐,黄嬷嬷的儿子确实姓武。”
沐云一听,这不是和她之前猜想的一样吗?遂笑着对春燕说道:“这就和我之前猜的吻合了,接下来就要想着明日怎么处理?”
“小姐,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如玉霞所说的那样,这次为大小姐夺回嫁妆,太危险了。
“还有什么情况吗?”沐云疑惑地看着她。
“小姐!婢子刚刚问了院子里的玉霞,玉霞在大小姐进府不久就来陆府了,她对黄嬷嬷知道的多一些,她说,她说黄嬷嬷的儿子在外面养了一群手下。”
“确定吗?”沐云刚刚一听确实有些震惊,不过随即一想,他手上有上百亩田地,总需要一定势力来处理,再加上大姐姐的铺子租户几经易主,这其中肯定是有黑幕的。
“确定,而且小姐,婢子还听说一件事,跟姑爷有关。”即使姑爷在小姐面前做得再好,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得告诉小姐,毕竟她是小姐的人。
“说说看。”明日的事比较关键,至于陆泽言的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沐云也没当回事。
“小姐,玉霞说,轩墨苑里如果有丫头不听黄嬷嬷的话,轻则被黄嬷嬷磋磨,重则被发卖。”
沐云听到这里,不以为意,很多人家如果下人背叛主人,或者对主人不敬,就会被发卖。
不过,黄嬷嬷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下人,居然也能发卖丫头,这倒是她没想到的。看来,这是陆泽言给她的权威。
春燕看到小姐不以为意,就接着道:“被发卖的下人,并不是卖个人牙子,而是由黄嬷嬷的儿子卖到了那些地方。”
听到这里,沐云已经不能云淡风轻了,那些地方虽然她没去过,但也知道说得是青楼。
“黄嬷嬷居然敢串通她儿子做这等肮脏事?实在太胆大包天了,陆泽言到底在做什么?出了这么大事,难道他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一刻,沐云觉得陆泽言真是对自己的内宅一点都不关心。
“小,小姐,玉霞说黄嬷嬷儿子身后的人就是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春燕低下了头,她不敢看小姐的表情。
如果说沐云前一秒的心情是震惊,那这一秒的心情就是坠入冰窖,不过她随即摇了摇头,颤抖地说道:“不可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小姐,婢子也不敢相信,玉霞告诉婢子的时候,婢子也觉得不可能,只是玉霞言之凿凿,婢子觉得有必要告诉您。”
沐云看着春燕一时喘不过气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日就因为玉梅对她不敬,陆泽言不光下令掌了她的嘴,还命人把她拖走,这两日都未见到她。
“玉梅呢?”
“小姐,玉梅被发卖了。”
春燕话音一落,沐云就跌坐在椅子上,真如她所想的那样。
沐云回想着这一切,从她和陆泽言定亲开始,他就以一个体贴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成亲之后更是,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府上。
而之前他却说因为忙,所以没有关心大姐姐在府里的生活。如今却能够常常待在府里,难道之前外地的生意都不做了,只做林州附近的?
沐云现在觉得陆泽言骗了她,说不定他之前也一直在府里,刚开始对姐姐也如对她一般。黄嬷嬷母子做的这些事,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如果说玉霞故意编排黄嬷嬷,她信,但要说她毫无凭证地诬赖自家主子,她有点不敢相信。毕竟玉霞的动机是什么呢?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相就如玉霞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