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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阳光有些刺眼，眼睛扑闪了许多下才算是看清眼前的景象。
此处他并不熟悉，是一处陌生的房间，他想用手支起身体却发现使不上力气，顺便让他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他此刻上身赤裸，寸缕未遮。
因为刚刚他的一番折腾，被褥被他挣扎到了床侧，此刻想要再用它遮挡，却发现手臂无力，只能任其赤裸在空气中，无能为力。
休息了片刻方才有些力气，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将赤裸的胸膛遮住才算是放心。
因为不能做别的什么事情，所以此刻他有大把时间来思考问题。
昨夜他似乎是做了一件现下想来有些不知所措的事情。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上的伤口。
这便是他坐在桌子上，想了半夜然后做出来的事情造成的结果。
后悔吗？好像并没有后悔。只是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面对昨夜的情况，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他好像也不知道。
他不禁想，若是昨夜他死在对方剑下，京中该会如何，他留下的烂摊子谁来收拾。
可思维不经意间又想到，若是他昨夜不去救她，以她的谋划，她是否能够安全身退。
他好像变的有些奇怪。
变得不再像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想要逃离，又好像哪里有些牵绊。
程怜带着东西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
男人明明睁着眼睛，但无声无息，就这么瞳孔发散着看着床顶，一动也不曾动弹。
“你醒了。”程怜将东西放在桌上向他走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我给你留了人，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及时说出来。”
陆铭将头扭向一旁，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人，一袭金粉色的纱裙，仙气飘飘，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想起昨夜她面向利刃无助的表情。
她昨夜应该也是需要他的吧。
被子下的手无意识的握紧。
程怜走到他的床前坐下，见他被褥有些散开，便伸手想要帮他向上拉拉。
“你做什么？”陆铭有些慌张，他此刻可并未穿衣。
程怜手也是一顿，随后也是想起了他此刻被子上是赤裸的上身，“我为你准备了衣服，可要现在穿上？”
听到程怜问他，他很想说‘想穿’，但他此刻浑身乏力，纵然心有余，但却力不足。
“需要我帮你穿吗？”程怜也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你无需感到害羞，昨夜我只是将你上衣撕碎，并未脱你裘裤。”
程怜用最单纯的表情说着最大尺度的话。
“程怜，你还是不要说话了。”陆铭言语间警告意味十足。
但，有夹杂的羞怯。
程怜虽不介意，但却担心气着他，所幸就闭上了嘴，不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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