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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怜一直都知道自己生了一张好看的脸，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能用自己这张脸就不会再费别的力气。
就像现在，她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如何才能拿捏住顾修铭。
相较于刚到京中见他的第一面，那时自己想的是如何躲藏起来，避免与其碰面，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突然就改变了想法，既然顾修铭看上去并不介意江南的事，是不是说明她可以得寸进尺。
思及此，程怜将烹好的茶奉在他的面前，眸子抬起，目光落在他的双眼间。
光影斜斜的落在她的身上，竟将她衬得圣洁无暇，光彩夺目。
顾修铭虽不至于看呆，但是却频频晃神。
“不过是有恩报恩，没有利益交换，算不上你罗列的这么多罪名。”顾修铭说罢避开她的目光，高举茶盏，将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白皙的长颈暴露在她的面前。
程怜不自觉的滚动喉咙，不动神色的收回她恶狼般的眼神，轻轻抿一口自己手边的茶。
两人又沉默下来，周围只能听见下方的说书声，以及双方的呼吸声。
程怜虽不知顾修铭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她却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大堂里的说书先生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正讲到了负心女子痴情汉的故事。
突然似是有目光落在自己的侧脸，有些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般不都是讲的痴情女子薄情郎的故事吗？这先生怎么还另辟蹊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身旁的人似乎生气了？明明姿势没有变，可是他总觉得与先前不太一样了，眉目间也是多了许多的寒意。
程怜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她追求的是自由，是快意，不是被男人拒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给其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但她与戏文中的女子可不同，她们都是你情我愿，不存在什么负心不负心的，起码她自己是这样认为。
“阿姐，我们去第一楼吧。”自上午时在阿姐的院中吃了些早膳，到现在下午了还没有吃任何东西，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程墨的话算是解救了她，这里的气氛实在难挨，程怜赶紧央人收拾收拾前往第一楼。
起身时因为脚麻，还差点摔倒，所幸被顾修铭给扶了一下，“多谢。”
雨势似是比刚才小了一些，原本成串的雨点如今已经变成牛毛般细小，微风拂过带来片刻清爽，纵然隔着面纱，程怜依然能够感受到雨后的清香。
程怜惬意的深吸一口气才抬脚上了马车。
因为顾修铭不想与周友共乘一辆马车的缘故，程怜又命人从品茗轩借来一辆。
一路上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言语，直到到地方，顾修铭先下车，然后才伸手扶住程怜，将其扶下马车。
“多谢。”
“客气。”
半夏等人被程墨拉着早已进第一楼，韩沛也很识相的跟在其他人身后先一步走进去。
留他们两人在最后面。
程怜下车后车夫就将马车给赶走了，她低头将裙摆整理一下才慢半步与顾修铭一道向楼内走去，
“怜儿？”
什么声音？似是有人在叫她。
程怜脚步顿住，还来不及回头查看，手腕便被人给拉住，若不是有顾修铭在旁边，程怜便要被人扯倒。
顾修铭的手臂横过程怜的身体，将她稳稳的护在身边。
程怜这才有时间看向那个方才拽住自己手臂的男人。
此刻的他因为被顾修铭擒住手腕在痛苦的哀嚎。
“放开吧。”程怜对顾修铭道，只是不知道说得是放开这个男人，还是放开她。
顾修铭将男人放开后也同样放开了程怜，只是人还是站在她的面前，一副替她护住一切的感觉。
男人在被顾修铭放开后不仅没有离开，而且也没有丝毫的敌意，反而透过顾修铭的身体，看向他身后的程怜，“怜儿，是我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男人的表情满是惊喜，仿佛见到程怜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透过顾修铭的身体，程怜算是看清了男人的脸。
“认识吗？”顾修铭头都没有扭的问向身后的程怜。
程怜摇了摇头，她好像不认识。
这张脸长的倒是不错，是她从前喜欢的类型
等等。
程怜又认真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虽然变化有些大，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这人”这人似是她从前在江宁的旧人。
程怜顿时有些害怕，将脸又向顾修铭的背后躲了几分。
“怎么了？”顾修铭见她异样问道。
“无妨，快将他打发了吧。”程怜自然不敢告诉他具体的原因，只是将脸向他身后又躲了几分。
“怜儿，你不认识我了吗？”程怜都躲起来了，男人还不死心，“你忘记我们在江南的事情了吗？”
“住口。”程怜厉声道。
“怜儿，我没想到我能在江南见到你，一别三年你可还好。”男人又想上前几步，但是被顾修铭挡的死死的，没有办法迈过去。
程怜并不理他，她只想快点走开。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因为在门口的缘故，人也越来越多，程怜想要绕过其向楼内走去，男人却不死心的追过去。
口中还不断的说些什么与其的甜蜜往事，伴随的是程怜的厉喝声。
这般场景顾修铭还有哪里没看懂，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凭程怜躲闪，双手被握的死死的，不发一言。
这人是程怜在江南时招惹的男人。
又一个男人与自己一样所以她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顾修铭的眸子越来越暗，一股无名的怒意已经烧到了他的眼眶，上前几步狠狠抓住男人的手腕，将其翻转过来，甚至能听到其脱臼的声音，“滚。”
程怜急忙趁乱小跑躲开。
见男人倒在地上，周围指指点点，可是顾修铭却不在意，刚巧韩沛前来寻找，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主子，发生什么了。”地上的男人还在哀嚎。
“处理了。”顾修铭吩咐完便不再搭理这其中的事情，向楼内走去。
无涯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顾公子，小姐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