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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师姐的过分诚实，两人一起用午饭时，杭溪吃得意兴阑珊。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对大师姐是蓄谋已久，大师姐对她是毫不惦记。一个陌生人穿来身边，一心扑在修行和季凌风身上的大师姐无视于她再正常不过。
理智归理智，但她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
“不好看吗？很衬你姐姐的肤色呀。”服装店营业员甜甜的嗓音钻入杭溪耳内，把她四散的魂灵招了回来。
杭溪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又从架子上随手拿了条米色的丝质连衣裙，在澹台江月身前比了比，道：“这件也不错。”
另一个操着外地口音满面笑容的营业员从柜台走来：“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新进的牌子，高端大气有质感。”
是了是了，她正带着大师姐购置服饰，先挑些实用的夏季款。
杭溪对于自己的走神不大好意思，余光瞄见澹台江月镇静地伫立一旁，容色浅淡。大部分女性都持有爱美的天性，不过现代服装在澹台江月眼中并不存在什么审美标准，那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概念。
两位营业员十分自来熟地把杭溪挑中的以及她们推荐的衣服塞进澹台江月怀里：“小姐姐去试衣间换了看看吧？”
“试衣间……”澹台江月舌尖轻轻碾过这几个字，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
“啊，我带你去。”杭溪虚揽过她的后背，将她带去与服装店正门相反方向的小隔间。
与大师姐解释完，自己回到店中，旁边一位营业员半是奉承，半是真心地与杭溪道：“你姐姐好反差萌哦~看着那么御，但说话又让人感觉好呆萌。”
咳咳，不好意思，她家大师姐这是被迫性的呆萌营业，等她在现世混个七成熟，又是妥妥一枚只可盐不可甜的大御姐。
当然，杭溪不可能直接吐露心里话，而是半真半假地打起了哈哈：“那什么，她不是我姐，是我乡下来的表妹。刚到大城市里来，啥都不懂呢，所以不爱说话，看着有些愣。”
店里一下双脸懵逼。
不怪这俩营业员妹子瞳孔地震，到底是什么乡下，能养出这么冷白皮的绝世美颜？
倘若真有，请给她们一打好么！
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人买完衣服走到店外，澹台江月纳闷地问杭溪：“是我穿着不合适，还是你们刚才聊什么了，从我出来之后，那两位姑娘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
瞧，大师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被杭溪敷衍了两下搪塞过去。
总不能直接说我为了不让你招蜂引蝶，所以故意抹黑你了吧？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杭溪侧身挤开另一间店门。
澹台江月跟着入内，其实不消杭溪解释，她大致也知道这是一家售卖什么的店面了。
一眼望去，款式各异、颜色缤纷的内衣内裤分门别类地罗列着，形成强大的视觉冲击。至少在澹台江月从小成长的世界里，这样私密的物件是不能暴露在天光之下的。女孩子身着的肚兜、亵衣等等基本上都是各家自己缝制。
杭溪探头凑到她耳边：“家里的内衣裤，全新的就一两件，而且还是穿你自己的尺寸舒服。”
澹台江月点头，默默接受着不同时代的观念差异。
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内衣店，拥有三间试衣间，适合澹台江月这样不知道自己尺寸的顾客试穿校准。
澹台江月做什么都很高效，不多时便试好了几套内衣裤。
转头却见杭溪还在衣架间穿梭，举起这个，又放下那个，一脸拿捏不准的纠结。
澹台江月走进一看，杭溪左手拿着一件黑色蕾丝的，右手拿着一件红色绣花镂空的，然而……
这两件的共通之处叫澹台江月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她狐疑地瞟一眼罩罩，又瞟一眼杭溪的胸部，当机立断地评论道：“差太多了，不合身。”
杭溪：“？？？”
她又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她才没打肿脸充胖子，她对自己的小土丘很有自知之明的好不！
但杭溪也很快想明白，大师姐并不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而她们两个确实用不到这么大的罩杯。
杭溪虽然拿那只风骚又嗜血的大魔头很头疼，但说到底那也是大师姐啊，就当作是一个身体住着两个人格，她不想亏待对方。
尤其是小月儿衣衫半褪、搔首弄姿的模样，杭溪只想赶快用合适的胸衣将她包严实了。
在杭溪扫码结账时，澹台江月端正地立在一旁，仍是不能苟同：“你确定要买？”
尽管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她乱花钱，但杭溪还是忍不住回头冲她龇牙咧嘴：“没眼光，人家那里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奶凶奶凶的，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气魄，也是省的大师姐继续问东问西。
大师姐都穿过屏幕跑到现实世界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不定哪天她也能狼人大变身，那里会比魔化大师姐还壮观。
……
两只手能拿下的提袋有限，因而杭溪分了一小部分给澹台江月，反正都是些服装织物、鞋帽配饰之类的，也不重就是了。
两人有返程之意，却在拐下电梯前听见身后一记轻唤——
“小杭，好巧啊。”
杭溪回头，澹台江月也跟着返身，却不得不矮下视线，只因声音的主人坐在一架电动轮椅上。
轮椅上的女人长发披肩，脸庞白净中透着几许病气，眉清目秀，但被一副银边眼镜遮掩了灵蕴，嘴角挂着的一缕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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