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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好不容易虚张声势完，摊开手心时已是一片空荡，硬币不翼而飞了？
“怎么样？这魔术有意思吧？”杭溪不无得意地挑眉，自诩完成得天衣无缝。
小月儿莞尔，目光也在一刹那变得异常幽邃，像是导演在等待着舞台的大幕缓缓拉开，而所有情节却都已经了然于胸。
她没有停顿地伸出手臂径直朝杭溪胸口抓去，令到对方一通手忙脚乱、大惊失色。
勉强拿住小月儿袭来的手腕，杭溪着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莫装了，我看穿了。”小月儿漫不经心地说，而后一个反制，不仅轻而易举挣脱杭溪对她的束缚，还将她压倒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动弹不得。
瞳仁倏地放大，杭溪对小月儿近在咫尺笑靥如花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畏惧。
“可别说我欺负你，”小月儿捕掠的眼神重重划过杭溪的眼角眉梢，“我没用法力，是你太弱罢了。”
不过，她的手法被拆穿确实一点不叫人意外。
她方才试图用面部夸张的表情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从而从拳头缝里把硬币漏进衣领。如果是专业魔术师可能会表现得好一些，当然这个手法本身也不算高明。
“给我机会多练习几次就不会这么粗糙。”杭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小傻，怎么办啊，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小月儿柔软的唇贴着她耳际，仿佛能擦出这世间最炽烈的心火，一寸一寸烧尽彼此的理智，“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哄我开心，从没有。”
热度从耳根漫到脸颊，两人此刻危险的体位也让杭溪脸红得厉害，她握着澹台江月的双肩，想将她扶起来。
她故意曲解道：“我知道我很讨人喜欢，很多人都……”
小月儿眉心一拧，没有给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笃定道：“你知道的，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杭溪心慌意乱地扒了扒头发：“那我只能说，你的喜欢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不是对季凌风死心塌地的么？”
谁知听了这话，小月儿眼角带出一抹狠戾，旋即又化为不屑一顾的笑：“她是她，我是我，别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我怎会喜欢那种寡情薄义的男人？”
听起来小月儿对她的正身存有诸多不满。
杭溪错愕地张了张嘴，似乎……
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像两个独立的人格，她们共用一个身体，但行为准则和处世之道又全然不同。
杭溪这会儿深深怀疑，她家大师姐或许不是入魔了，而是精神分裂了？
分裂出一个对待感情更清醒也更残酷的小月儿，以此来消化一次次无悔的追随带来的错付和伤害。
她这厢脑筋还在高速转动，那厢的小月儿却是百无聊赖地爬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语意凉凉道：“不必这般惶恐，我不会强迫于你。我最讨厌的便是虚情假意，你若假意迎合我，那也忒没意思。”
杭溪偷觑着她，也跟着坐起来，用冰凉的指尖摁住手腕，数着自己的呼吸，直到心跳恢复平静。
她没敢开口问，既然你最讨厌虚情假意，那难道你刚才对我说的喜欢又是出自确凿的真心吗？
算了，何必自扰，小月儿只是大师姐的异化态，偶尔一现，无论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话，都做不得准的。
杭溪疲惫地揉着晴明穴，小月儿却像是无事发生地将话题带向下一程：“扑克牌看起来也好好玩。”
“啊，是吗。”杭溪随口应着，电视上的魔术进行到下半段，是一场关于扑克牌的读心游戏。
小月儿不知从茶几下的哪个抽屉里翻出了一盒拆过封的扑克牌，兴奋写在她的眼底：“哼哼，我就记得，你家也有的。”
“和电视上的一样。这就是扑克牌吧？”小月儿从盒子里倒出一整叠牌，在杭溪面前扬了扬。
杭溪抽了抽嘴角：“你不会是……？”
小月儿笑得灿烂：“我就是。”
……
午夜十二点刚过，两人来到更宽敞些的餐厅，面对面在餐桌前坐下，扑克牌随意散在桌面上。
杭溪其实很想劝一句“时间不早了，咱洗洗睡吧”，但她不是不知道这魔头的缠人劲儿，她藏不住欲望，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月儿让杭溪教她玩扑克牌，还十分心机地要给彼此设定赌注。
“没这个必要吧？”杭溪脑内警铃大作。
“那输赢不就变得没滋没味了么。”小月儿满是不乐意地撅了撅唇。
顽劣之中又带点娇憨，很是动摇人的信念，杭溪鬼使神差地竟答应下来，回过神时才在心中大斥自己受美色蛊惑，太没出息。
“赌什么，这个行不？”杭溪从t恤下摆里摸出刚才用来表演魔术的硬币，因为衣服宽松一路往下掉，还带着热乎的体温。
小月儿笑眯眯地伸手去接，很是珍爱地将它攥在手心。
杭溪以为她同意了她的提议，孰料小月儿却道：“我虽入世不深，但也知道硬币不值钱。关于赌注，我另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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