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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烁遮遮掩掩把梅久保的话传给韩琳,韩琳有些寝食难安。打算跑一趟镇上,求周深再让他哥写个条,她要见韩冰一面。
韩琳要出门,韩硕找借口拦着,直到周深带着陆千山大早上门。
陆千山一身戎装,肩上扛着两杠三星。身形修长俊拔,面冷,穿上军装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周深白衬衫黑裤子,像极了他的秘书。
韩琳不懂军衔级别,但她眼中的陆千山比上次看着成熟稳重,极其养眼。
李家村里的男丁,除了梅久保这个当兵的女婿,还没出现过陆千山这样的。
两人在村口问路,恰好是韩家隔壁那个多嘴的婆子。
婆子热情、嗓门大、话多,小跑着领人去韩家。村里人都知道韩家来了大人物,闻着味跟到韩家看热闹。
“瞅瞅,穿军装的是个什么官,至少是个排长吧?”
“梅家老大就是排长,也没见他穿过这身,这得是个军长!你没瞅见那人不会笑,凶得眼睛要吃人,哪块像梅家老大憨实……”
女人家和爷们的关注点显然天差地别,说得都是些男女琐事。
“李婶子,这两个少年人不丑,吃公粮呐!你家大琴也不小了,叫的来去韩家露露脸噻!”
“哎呦!死丫头不出趟唉,她窝在家头……”
“那不成老姑娘啦?赶紧给大琴找人家,断了她的心思,韩家老大出了事,指不定要吃枪子!”
“什么啊,不会吧?”
“我听铁柱他爹嚼舌头根仔说滴(说闲话),你嗝看到老吴头不让铁柱往韩家跑撒……”
“这怎个好啊!”
大门外躲着,墙头上趴着的七嘴八舌。陆千山和周深像极了被围观的稀有动物,韩琳听了这些无中生有的混话,气不打一处来。
“小烁!把乱叫的狗都给我打出去,关门!省得吵到客人。”
韩烁得令立即去栓大门,韩琳把看热闹的都骂了,就有人不愿意,跳出来咋唬。
“哎呀,韩家二丫头你咋还骂人呢?没得老子教出来的伢子,难怪梅家不要你……”
“韩硕!拿叉棍把墙上的清理一下!”韩琳提高嗓门轻描淡写的说完转身,招呼周陆二人:“周哥,陆同志,请进屋喝口水。”
陆千山微蹙眉头,取下帽子拿在手上,跟着周深往里走。
韩大娘抱了小米儿出来迎人。“快进屋,快进屋!”
墙头上趴着的村民不走,闹哄哄的想着听个一句半句的闲话。
韩硕直接拿叉棍朝着墙头上一通胡乱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墙头草们一阵哀嚎。
“障碍扫除!”韩烁扔了叉棍拍拍手,去厨房倒两碗加了红糖的水送上。
“喝吧,家里没有茶叶。”韩琳拐着坐到一张方桌旁,把腿放在空处。
陆千山和周深就着桌边最近的位置坐下,象征性地喝了点加了红糖的水。
周深斟酌一会,开口道:“韩大娘也在,韩琳,我就不兜圈子,直说了!”
“嗯,”韩琳眼神瞟过韩大娘的身上,点了点头:“周哥,陆同志,我娘已经知道我哥的事情。你们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吗?”
韩琳没客气,直接问了。她心里着急,也不想搞些虚头巴脑的。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最好。
周深偏头看了一眼陆千山,简明扼要的抓重点,讲了他们在局里了解到的事情。
“现在最难办的是韩冰的嘴太紧,一口咬定那些国宝级动物是他打的,护林员也是他打的。”
“你嫂子见过你哥也没能说服他吧!这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但有一条路可走。
就是弱化一条罪名,然后将刑事案件转为民事案件,那就好办多了……这是我哥找的律师建议的,明天你哥会送往市里。”
“同志,我儿子脾气是不好但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平时他带着铁柱他们也打猎,咋这次就犯事了?还被公家抓了,是不是抓错了?你们跟公家说一说,我家大冰……”
韩大娘苦着脸,期望全在那双浑浊发青的眼里,怀里的小米儿歪过身子啃桌角。
韩琳眼尖喊:“米儿,不许啃!”
周深为难地说明:“大娘,公家认证据,韩哥是打人被弄进去的,人家一查原因就漏了。”
陆千山看着抹眼泪的韩大娘,指着小米儿问韩琳:“她,能给我抱抱吗?”
韩琳一愣,旋即点头。叫韩硕把小米儿从韩大娘手里抱给陆千山。
陆千山其实不是想抱孩子,他是看韩大娘的状态不好,怕摔到孩子。
当韩烁把小米儿送进他怀里的时候,陆千山整个人都僵硬。但陆千山是什么人,有什么能难倒他?
在韩硕的指导下,陆千山顺利地抱妥了,并和小米儿互动起来。
大概是男人的臂膀更有力量,可以举高,怀里更宽阔舒适,还有爸爸的味道。
小米儿成功地赖在陆千山怀里,玩他的五官,扒拉着他带有薄茧子的手指。
而周深和韩琳一左一右,一个安慰韩大娘,一个分析情况。
韩烁好奇陆千山的身份,旁敲侧击地问他。陆千山给他解释各种军衔与级别,就听韩硕一声惊呼。
“小米儿,你又干坏事,把陆哥的肩章啃脱线了!这咋整,小米儿,你犯错了,你知道吗?”
小米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没理他继续啃。韩烁去捏她的嘴,竟然被狠狠咬了一口。
陆千山这才注意到他只顾跟韩硕说话,小米儿拿他肩章磨牙。
“嗤~这没牙的嘴好厉害!”韩烁被咬疼了喊:“二姐,小米儿咬人好疼,是不是长牙了?”
周深这边被小米儿的事打断谈话,韩琳笑:“胡说!他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长牙,最快也得四个月。”
韩大娘赶紧过来扒开小米儿的嘴巴看,确定没有牙尖。韩琳则让韩硕去弄点加盐的热水,找干净纱布来。
众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韩琳,由于韩琳腿脚不便,陆千山便抱着小米儿坐到她身旁,周深也凑过来看。
韩琳一手扒开小米儿的嘴,一手用纱布沾盐水擦拭婴儿的牙床,竟然发现门牙牙床硬了?
“哦,这小丫头,牙床硬了!”韩琳感叹,看样子小米儿再过一两个月能长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