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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她的回答详细了些:“纳修的戒备心确实很强,特别是对我这种公职人员。实际上,7月24日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时,相互问好时还好,毕竟是校友嘛。但得知我是国家检察官身份后,态度就变得相当抗拒……甚至有点不友好。”
“有点奇怪,对吧?”戴莎看向我说。
确实……!
但对于戴莎所认定的“奇怪”或“异常”,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难道……纳修有什么问题吗?”我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会否只是性格上的原因?”
我和他只接触过几次。
在医院时,他的一些回应和态度确实不太友好。
但在那次法学论坛上听他发言,以及在中央图书馆的东南4d区遇到他借书时,对方似乎也并非那种特别不讲理的人。
对了,那次在四层宗教书籍区遇到他时……他想要读的书是《神谕的角落:圣主,圣神之外的第三种历史》,呃。
可那本书的作者是里克,前国家神学院教授,如今流荡四方的圣明教徒,把自己称作所谓“观察者”和“记录者”的怪人……!
而那本书的唯一借出读者,也只有纳修。
那时候,他还问我能晶工学书籍所在的区域。
总之,给我当时的感觉,那就是一个似乎对诸多领域感兴趣的法学生。
当然,那也无可厚非。
因为,法学系精英的戴莎也不是对历史很有兴趣么……
“不,他本人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是否我当时出于职业习惯的问话,触及到他那敏感的神经呢?”她稍稍笑了一下。
啊……所以戴莎才会自嘲为“移动的冰锥”之类吗?甚至那也许是别人私底下对她评价的外号,却被她坦然收为自用。
“但说实在的,这并不适宜开玩笑。我能理解他的谨慎和敏感,以及对公职人员的某种不信任。”戴莎收回笑容,说:“他是苏珊的堂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因为……这两个家庭都有过不幸的遭遇。”
这……恐怕是的。
8月25日那个周六,我第一次在医院重症病室看望苏珊时遇到纳修,听他说过,“现在只有他是苏珊的亲人”。
对……在9月1日第二次去医院时,索菲也有透露过,“苏珊的父亲逝世不久”……而且还强调“已经过去了”。
按这样推算,也许苏珊的父亲是在8月中旬之前就去世了……?
而纳修的父母恐怕也是早逝,与戴莎的说法联想起来的话!
不知他的家庭遭遇了哪些不幸,以至于造成纳修那敏感的性格?但这涉及人家的隐私,如果戴莎没继续讲的话,或许还是别追问的好。
“这对堂姐弟的双方父母应该都去世了,所以纳修才会说现在只有他是苏珊学姐的亲人。”我对戴莎说:“可苏珊学姐却昏迷到现在,只剩下纳修一个人。我想,不幸的家庭背景下,又没有其他可依靠的亲人,他肯定会感到孤独,并且逐渐变得敏感、多疑吧。”
“只有他是苏珊的亲人?纳修这样说过吗?”戴莎问向我。
“啊……对呀。”我一时不明白戴莎为什么这样问,再次搜寻了下记忆后,肯定地说:“应该没记错。”
“这样的吗……”戴莎稍稍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会后她便转而对我说:“继续往下走吧,别总待在旋梯转角。”
“啊,好的。”我转过头,视线越过旋梯扶手看向中空大厅……呼,这会我们正在四层的旋梯位置,离地面还挺远的,真有点危险!
“学姐,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我跟在转身继续往下走的戴莎身后,边走边问。
“嗯……需要再调查核实。”戴莎回应:“案件档案资料刚移交,一些关系还有待证实……虽然有迹象,但并不明朗。到时有结果的话再说。”
一些“有迹象但不明朗”的关系?听这个意思,像是有线索但还在调查中。
“没事的,如果是敏感信息就算了,学姐。”我赶紧说。
“我会有分寸的。”戴莎转头微笑着说:“既然能说出来,那就不算涉密。”
那当然,她毕竟是专业人士!嗯……大概只是我想多了。
“对了,回到你之前的问题,学院对樱园事件的处理。”戴莎放缓下楼的脚步,伸出右手,握着旋梯高至腰间的扶手,说:“或许是有出于名校声誉上的考虑,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及时阻止各种流言的散播,也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苏珊。”
“保护?可苏珊学姐是冻灼毒素的受害者。”我有些不明白:“虽然学院确实有提供医疗费用方面的资助,但难道不是应该支持找出真相,甚至揪出可能存在的真凶……?还是说,有人要继续加害苏珊,以至于要封锁相关信息,乃至整个樱园都封闭起来?”
应该不是这回事吧……奇怪!
“苏珊是受害者确为事实。”戴莎回答:“但情况可能稍微复杂些……总之,还需要深入调查。”
咦……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