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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贞坐在司漂的位置上，“笔呢？”
司漂攥了攥手心里捏着的涂卡2b铅笔。
王贞没听到动静，皱了皱眉头，“不会没带吧，我记得我出门前给你重复了好几次的啊。”
她埋怨了司漂一眼，而后走到教室班主任的讲台上，笑着问人借了一支。
教室里闹哄哄的，司漂迷茫地往周围看了一圈。
不管是考得好还是考得不好的同学，每个人都笑盈盈地抬头跟自己的父母商量着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梦想不落空，那热闹又团结的劲头一如他们努力学习争取考最好的学校一样。
他们眉眼里的亲呢像是躲在老鹰羽翼下的小鹰崽即将起航搏击长空之前，老鹰送上他们最后的温柔。
司漂回头看了一眼王贞。
她已经把志愿填好了。
第一志愿：桑谭中学。
从始至终，司漂都没有碰到过那个志愿卡。
王贞填完信息之后，才叫了司漂过来，“小漂你准考证号码多少？”
“妈。”司漂捏了捏那件黑白条纹t恤衫的一角，把兜里的准考证递给王贞，“我觉得我这次考的挺好的。”
“我知道啊。”王贞一直锐利的眼神柔下来，“我家漂一直是最好的，妈妈相信你。”
“那我”司漂斟酌着字眼，“那我有点想去一中。”
“一中啊。”王贞一边对着准考证，一边描着号码，“一中多远啊，我跟你爸说好了，房子就买在桑谭岛，司漂，你要体谅妈妈，我们没有钱再去桑城市买房子了。”
“我知道妈，我没让你们买，我可以住校的。”
“什么？”王贞不可置信地看着司漂，“不可能的，住校不可能的。”
王贞望了望司漂此时有些发白的小脸，自己的孩子脾性自己最清楚了，“漂，你不是答应过妈妈的吗？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一致的目标了吗？”
“可是我……”
“别可是了，听我的。”王贞已经描好了最后一个准考证号。
“这下都可以了，就等出成绩了，到时候我再回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可以睡会懒觉但是别太放松啊题还是要刷的。”
司漂没说话，最后再看了一眼志愿卡。
她不知道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填写自己的志愿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周围人的那种希望和紧张，是她未曾有体验到过的人生的一部分。
成绩如约而至。
司漂考了全市第一，甩了第二名三十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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