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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晚上，自然是后宫众人的一个不眠之夜。
妲己晃荡出去，在天黑后自己出去瞧了瞧。
自然了，是瞒着于潜乐他们的，不然她哪里有机会自己出去瞎溜达。
她身手不赖，晃荡着谁的寝殿都去溜达溜达，偷偷摸摸的。
后宫的侍卫其实都散漫的很，显然是觉得后宫森严，能进紫禁城的人都不多，能晃荡进后宫横行的更不多，打瞌睡的留神的，甚至还有在墙角玩牌的，干什么的都有。
皇后看上去没有任何睡意，似乎大有点灯看一夜经书的架势，华妃倚窗对月，居然还叫妲己看见了华妃眼中有泪。
妲己心下一惊，多留了一会儿。
过了蛮久的，颂芝很小心地出来开了口：“娘娘晨起就一直腰痛，吃了药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
“皇上终于宠幸她了。”华妃的回答确实这样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现在才宠幸，也不算什么。”颂芝轻声的说。
“逾旨封为贵人，隔日又去看她，现在又赐浴汤泉宫---就只带她一个人去。”
“当日皇上一时兴起提拔了染冬为妃位，也没有如此待遇。”
“这是把她当杨贵妃宠着吗。”
华妃的脸上有泪，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妲己看得见那晶莹。
而妲己也感觉的到华妃的心痛。
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但是这种心痛是绝佳的养料，哪怕是对于现在的妲己也是。
情字一字，最是动人。
“那杨贵妃，最后不还是死在了马嵬坡了，”颂芝轻声的开口继续劝和，“皇上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余氏那样得宠，还不是说扔脑后就扔脑后了。”
“但愿如此。”华妃的声音很低，其中的心碎根本不用过多的形容，“可是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呢。”
她静静的仰头望着天，望着汤泉宫的方向，再也没有理会颂芝的话。
妲己又多看了几眼，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眉庄和敬嫔在一起绣些个什么，看上去也都没有什么睡意，安陵容也在做什么绣品，大家显然都无心安睡，各自都忧心忡忡。
而妲己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最后还真让人给发现了。
发现她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说着病的都起不来身的端妃。
“端妃娘娘。”妲己有点尴尬，出来行礼。
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呢，却没想到逛到延庆殿的时候让端妃叫住说要和她一起喝一杯茶。
“你在想我是怎么看出你的？”端妃轻声笑着，确实是病骨支离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
“本宫好歹也是出身将门，虽然现在身子骨差了，但是当年学过的东西没都落下。”她笑着，其实笑的很好看。
“端妃娘娘真是好眼力，”妲己笑了笑，“不过还得请端妃姐姐当做没看见过本宫，不然的话本宫这一下皇上不关本宫一个月皇后娘娘也不会轻纵了本宫。”
端妃眉眼含笑。
“本宫自然不会说，本宫还没谢过柔妃妹妹在年节后送来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