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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双好看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妲己就沉默。
妲己脾气好的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半晌，听见的话简直就和惊雷炸开了感觉差不多。
这孩子问的是--
“那柔母妃不能做我母妃吗？”他定定的看着妲己，眼里希望不小。
可是妲己哪里能够许诺给他这个。
一时间妲己僵在原地，看着弘历那充满希望和向往眼睛，不敢说话。
她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如何才能更好的安慰这个孩子而不叫他伤心。
忽然门叫人推开了，妲己错愕是谁会这个时候过来，定睛一瞧，却是皇上。
妲己连忙跪下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拜见皇阿玛。”四阿哥的眼睛亮亮的。
皇上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顶，倒是慈父温柔，又问了四阿哥功课。
四阿哥显然是记得妲己的话的，没有像是刚刚和师父说话的时候那么轻松自在了，谨慎的很，中间还会偷偷瞟妲己一眼。
妲己缩在一边，并不是很想和他对视。
怎么偏生就叫皇上瞧见了呢，皇上这生完气从清凉台滚蛋，干嘛非得朝着这边来一次呢？这一下岂不是闹出了大乱子了？
皇上始终没提，想来是不想在孩子面前提这个，笑着问了四阿哥功课和吃食。
“柔妃每日都给你送吃食？”他问四阿哥。
四阿哥诚恳点点头。
“柔母妃最初见到儿臣的时候儿臣吃的差，所以柔母妃就惦记着，总是担心，在自己宫里小厨房开火的时候总是会叫团团姐姐给儿臣送上一份。”
他说着，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皇上看了妲己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最后走的时候神色倒是温柔了些。
“柔妃，同朕一起回去吧。”皇上轻声说。
皇上开口，妲己自然不会不从，点点头，也便跟着皇上走了，四阿哥恋恋不舍，看着皇上和柔妃走远。
妲己笑了笑，趁着皇上不注意，还和四阿哥挥了挥手说再见。
苏公公倒是看见了，看着妲己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还是带着笑容的。
皇上挥挥手，叫仪仗都靠后，只和妲己在前面走走。
这是有话和妲己说了，妲己抿着唇，亦步亦趋的跟在皇上身边。
皇上脸上是还算温柔的笑容：“不问问朕怎么的去了四阿哥那边？”
妲己摇了摇头。
“皇上是天下之主，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去哪儿，哪里要臣妾去问呢？”
皇上脸上的笑容扩大了点。
“朕从清凉台出去，心情不好，批完了折子想着去瞧瞧弘昼，去到了发现你不在，苏培圣和朕说你来这里瞧了四阿哥，朕便也来散散心。”
他说的轻松，妲己微微的抿了抿嘴唇，心中不晓得皇上究竟听到了多少自己和四阿哥的对话，于是抿着唇没说话。
皇上似乎是想到了妲己正在想的事情，声音相当的平静。
“朕来的时候弘历的师父已经走了，”他声音平静，“你和弘历说的，朕都听见了。”
妲己脚步一顿，就有打算下跪的冲动，但是皇上挥了挥手：“你是个好额娘，朕不会罚你。”
她愣了愣。
“你喜欢弘历那孩子。”皇上继续说着，是肯定句，显然也没打算叫妲己回答什么，他没看妲己，只是直视着前方，淡淡的看着前方。
妲己抿了抿唇：“是---四阿哥总是叫人心疼。”
皇上微微点头：“你是个好额娘，但是四阿哥不能给你。”
妲己这一回是真的有点诚惶诚恐了：“皇上，妾从没动过想要抚养四阿哥的念头，妾已经有了弘昼了，怎么会多心奢望至此。”
“朕知道，你一直叫朕省心。”他挥挥手，示意妲己和他并肩而行，妲己上前了些，但是还是落后皇上半步。
“妾只是瞧着四阿哥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男孩子多吃点对身体也好，没有什么旁的意思···”妲己小心的解释着，皇上点点头。
“朕知道，倒是依照你的话，朕要问你，你觉得四阿哥比之三阿哥，如何？”
妲己愣了愣，心说你怎么竟给我整这么些要了命的问题。
“臣妾不敢妄议皇子。”
“朕只是同你闲话两句，何来的妄议，你是他们的母妃，说两句也是应当的。”
皇上铁了心了要妲己给出点道理，妲己慢慢的眨眨眼，纠结了一下：“四阿哥，应当是很聪明的···臣妾觉得似乎是比三阿哥有灵气些吧。”
她没把话说的多么严重，也不敢说，这话但凡叫人传出去，齐妃都得过来咬死她。
皇上微微的颔首：“那你觉得五阿哥如何？”
妲己不解：“皇上，五阿哥还是个襁褓婴儿，哪里来的什么聪明不聪明。”
“因为你说的对，三阿哥畏缩了些，缺点灵气，就是他那额娘的缘故，”他伸手，示意妲己把手放进去，“五阿哥若是能有一半的心性，定然也会是个好孩子。”
皇上再没有说话，他就那么执着妲己的手一路回了披香殿。
他心绪不佳，皇上只是淡淡的哄着弘昼，当夜歇在了披香殿。
第二日大早，皇后居然来了披香殿了，给妲己和皇上都惊到了。
昨日那一番动静，曹贵人守着温宜不好走动，莞贵人跪的膝盖有点伤到了，华妃心情不好告了假，整个圆明园也没有几个伺候的嫔妃，这零零星星几个人，皇后也就免了三日的请安，叫大家都好生歇着。
妲己倦怠，想着不用请安，也不愿意当着皇上的面梳妆，索性素面朝天。
皇上心情不好，也就带着折子来妲己这里躲懒，批一批折子抬头看一看妲己逗孩子，觉得也清闲的很。
如今看见皇后来了，妲己和皇上都有点子尴尬。
皇后倒是不在乎，朝着妲己温和的笑着：“柔妃伺候皇上累了，便是多歇息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
她温柔的坐在榻上，面对着皇上。
“事务缠身，皇上日夜辛劳，只是臣妾今早起听见一件事，想着皇上必然在意，也就来禀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