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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我们收到风声，一些百姓发现，在兑换的粮种中，出现了煮熟的粮种！”
戴春风将收集到的情报，汇报给王然。
“嗯？”
王然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唰的阴沉了下来。
“蒸粟还粮？”
越王勾践的釜底抽薪之计，王然前世时，也是有所耳闻。
但史书中，对于越王勾践，究竟有没有蒸粟还粮的说法，始终持有不同的意见。
有些人认为，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一辈子与庄稼打交道的百姓，怎么可能分辨不出粮种的生熟。
另外一些人则认为，越国给吴国的粮种，是吴国人不经常播种的粮种，因此缺乏常识性。
最后部分人则坚持认为，勾践还给吴国的就是煮熟的粮种，只不过勾践贿赂了夫差身旁的大臣，令他们蛊惑了夫差，因此夫差下达了强制播种的命令，最后导致吴国颗粒无收，从而给了越国的可趁之机。
不管哪一种说法，在王然看来，历史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居然还有人照本宣科，想要历史重演，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淮西百姓和他的镇抚司。
不用想，这个暗中搞鬼的人，肯定是行夜司。
能说动淮西各府的豪强、地主，统一口径，采取一致的行动，不得不说，王然真的有些佩服行夜司的行动能力。
“最先是在哪里发现这种情况的？”
王然问道。
戴春风答道：“兑换的事情，一直都在进行，很难追根溯源，查清是哪一地最先开始的，但根据卑职的判断，应该是咱们庐州府，我怀疑是徐家。”
“何以见得？”
王然眯眼道。
他的心中此刻已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给大卸八块。
民以食为天。
虽然这种伎俩略显幼稚，可如果真的让他得逞了，那对于自己来说，将是致命性的打击。
一旦错过了播种的最佳时机，今年的收成，就算是结束了。
好在，发现的还算及时，还有补救的机会。
王然在心中反复盘算此事的来龙去脉。
从最开始，有百姓反映粮种质量参差不齐，到换种，这一过程，都太过顺风顺水。
没有哪一个地主、豪强有怨言，几乎是说换就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这与他们平日里的吝啬形象，可是天壤地别。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然本该早就发现古怪，奈何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如今有百姓反映情况，正好给了王然一个警示。
敌人，就躲在暗处，无时无刻不想着算计他。
戴春风冷笑道：“这件事，就属他们兑换的最积极！而其他地主、豪强的态度，则冷淡了许多，我已经找过很多在徐家兑换粮种的百姓，进行过询问，他们都表示徐家非常热情，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简直让人受宠若惊，徐家作为庐州的地头蛇，数十年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作派，对于这些穷苦百姓，更不是没有一个笑脸，这次他们表现的这么积极，就算不是主谋，但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戴春风的分析，王然点点头道：“你掌握的情报，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吧。”
“大都督英明！”
戴春风先是拍了王然的马屁，接着才道：“我派人秘密监视徐家人的一举一动，经过不懈的跟踪，追查，最终，我们确定了徐家老二，徐廉，嫌疑最大！”
“我推断，这个徐廉就算不是主谋，可也一定有份参与，我已经对他进行了严密布控，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我们立马就能将人带到大都督面前！”
王然神色凝重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徐廉就算有这个脑子，可也没有实力能协调各府的地主、豪强，为己所用，他的背后，一定是行夜司！我有种感觉，一直杳无音信的拓跋狐，就在庐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