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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里的水淅淅沥沥的,水速越来越慢,最后一滴水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方月西抬头看去,逆着光,那滴水有着刺眼的光芒,这光是从一扇破旧的木窗缝透进来的,那扇木窗千疮百孔,上面有半块残缺的玻璃,锋利的口子上贴着层层新旧透明胶。
上面一层又一层的糊着报纸,广告宣传单上,满满当当的借腹生子,不孕不育,男人不举的广告。
方月西赤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调了调水龙头开关,没水啦。
可是她身上还挂着肥皂沫:“妈妈,没水了。”
一声稚嫩的童声从方月西嘴里传出,一个女人走进来,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目光无神却在看向方月西的时候,柔软了几分。
“哎,我不是把水电费交了吗?这房东真是的,非要把人逼上绝路,冷吧?快快擦擦,穿上衣服,妈妈带你去公厕洗一洗。”女人拿起湿湿的毛巾,擦去方月西脖子上的肥皂沫,那种湿凉的感觉突然袭来,方月西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满目的白,医生拿着棉签给她脸上的伤口涂药,李守宁站在病床边,看她睁开眼说:“你好像很累,刚躺上去不久,就睡着了。”
医生沉思了一下说:“她身上有类似乙醚,哥罗芳的麻醉药物味道,症状也像是昏迷,并不是疲惫后睡着。不过,乙醚和哥罗芳的效果不会这么久,可能是她微整容的时候,医生给她用的麻醉药。但是听你说她已经出来晃荡半天了,应该不会再突然昏迷,我得抽些她的血研究一下,看看是什么成分。”
李守宁蹙眉:“会不会是麻醉剂过量?”
医生又仔细看了看方月西的脸:“她这都是微整容,伤口也处理得很好,旧伤几乎看不到痕迹,看起来这个操刀的医生很专业,总该不会发生麻醉剂过量这样的低级错误。”
医生转身去收拾医疗箱:“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作死,明明长得已经够漂亮了,还非要在脸上动刀子。”
方月西和李守宁对视一眼,她抿嘴不说话,她也不想动刀子。
告别了李守宁,方月西开车去学校,刚下车就遇到李嫣然。
李嫣然像见鬼一样看着她,又连忙躲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时不时地回头确认一下方月西是否还在。
方月西不理她,往办公室走,她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全校都知道她被李嫣然绿了。
李嫣然打完电话追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方月西,你,你今天脸上一直有纱布吗?”
方月西点点头:“嗯,早上去做了脸。”
李嫣然眼睛一亮:“几点?”
方月西想了想:“大概十点多做好的。”
李嫣然:“那你妈呢?你跟她在一起吗?”
方月西:“早上在一起,十点多她已经走了。”
李嫣然:“你确定十点多你妈就不在你身边?中午11点多的时候,你妈妈不在你身边?”
方月西掏出吃饭买单的小票,上面是11点39分,想到林琛和李嫣然的事,她给李嫣然看一眼小票就马上放回口袋:“是呀,那时候我在外面吃饭,你问这个干嘛?”
李嫣然高兴地拍着方月西的肩膀:“这就对了,我找到她了,我终于找到她了,哈哈哈…”
方月西不明所以,不想再理她,转身要走,李嫣然突然得意洋洋地凑脸过去:“我找到真正的方月西了,小假货,你颤抖吧。”
方月西耸耸肩:“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赶紧去治吧。”说完直接往校长室走,她请假的期间,学校已经放暑假,准备开始教师培训,方月西是来培训的。
李嫣然不屑地冷哼:“哼,小假货,让你再拽几天。”
她转身上车启动。
今天,她见到了两个方月西。是的,两个!
她找到她失散多年的好友,她的天使方月西。
刚才她在十字路口看到梁婵娟的车,突然就好奇她每天都往那个白云别墅去折腾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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