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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朝刚有些心疼这个乖巧得过分,五官和自己很像的孩子:“小鼠,你妈妈为什么给你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方小鼠歪着小脑袋:“难听?难听是什么意思?”
方朝刚抬手想揉揉她乱蓬蓬的头发,但是想到梁婵娟的伤心,他强忍着把手放了下来。
他不会给女孩子梳辫子,月西的辫子都是佣人梳理的。方小鼠刚起床,昨晚扎好的小辫子已经松散,但是显得更加软萌可爱。
“爸爸,我想喝水。”方小鼠怯怯地问。
方朝刚心砰砰直跳,瞪大眼看着她:“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方小鼠:“爸—叔叔,叔叔我想喝水。”
方朝刚:“不是,你刚才不是叫我叔叔啊。”
方小鼠:“你不喜欢我叫你爸爸,所以我叫你叔叔。”
方朝刚这个七尺男儿,鼻子一酸:“没有不喜欢,你喜欢叫爸爸就叫好了,呃,就叫爸爸吧,我,我本来就是你爸爸啊。”
方月西从小有自闭症,从来没有叫过他爸爸。听到方小鼠这一声“爸爸”,方朝刚有一瞬间回到方月西出生那一刻,初为人父的喜悦感。
“那,爸爸,我能喝水吗?”方小鼠小心翼翼地问。
方朝刚:“当然,你想喝什么都行,饮料和水都有。”他叫来空姐,给方小鼠推来一车子的饮料和饮用水。
方朝刚:“你好,能帮我女儿扎一下头发吗?我不太擅长。”
看到方小鼠的头发掉进杯子里,方朝刚让空姐帮方小鼠梳好小辫子。
看到方朝刚在旁边认真地看着,空姐放慢动作,笑着说:“头发分成三股,这样交叉缠绕,像这样手转一下,皮筋就会过去,扎紧就可以了。”
方朝刚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样就漂亮了。”
空姐:“方先生,你的女儿真漂亮,长得和你简直是一模一样。”
方朝刚笑着致谢空姐。是呀,都不用亲子鉴定,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不但和他像,跟同父异母的姐姐方月西也像,就像双胞胎一样。
真是神奇的血缘关系。
方朝刚摸了摸方小鼠的小辫子:“你在爸爸面前不用这么拘束,不用这么小心…算了,你还是拘束一点,小心翼翼一点吧。特别是在你妈妈面前。”
方小鼠听到妈妈一词,大眼睛瞬间就红了,溢满了泪水:“妈妈去天堂工作了,她要给小鼠挣很多很多钱回来,要交房租,要买小裙子,小鼠就有小裙子穿了。不过,阳阳哥哥说以后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会保护我。可是,妈妈告诉我,我还有爸爸,她说如果有一天爸爸来接我了,要我听你的话,要乖乖的,要懂事。如果爸爸不让我叫爸爸,就叫叔叔。”
方朝刚:“小鼠,以后你叫方月西好不好,小鼠这个名字不好听。你妈妈应该是很生气才给你取这个名字。”
方小鼠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不是的,妈妈说方是爸爸的姓氏,小是妈妈的名字谐音,爸爸妈妈一起创造了我,我是最好的宝宝。小鼠的意思是,不管小鼠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小鼠也能活得潇洒自在,不愁吃喝,天大地大我最大,天大地大都是我的家。”
方朝刚的心闷闷的,他忽然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一夜露水情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情。
下了飞机,他给舒广打了电话:“她是怎么死的?”
舒广沉默不语。
方朝刚:“小鼠被她教育得很好,我以为她会把怨恨怨念强加在小鼠身上,但是并没有。或许我误会了她,她有没有什么遗愿,我想帮她完成。”
舒广:“她的第一个遗愿就是希望你善待小鼠,无需大富大贵,无需认祖归宗,只求她一生平安顺遂。如果你做不到,把她还给我,我会把她送回老家。”
方朝刚:“其他遗愿呢?”
舒广:“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此生唯一的男人。那个戒指,是你亲手给她戴上的。她那时候正在看一本言情小说,你符合了她心中男主角的模样。她说,不允许小鼠看任何言情小说,不然会太轻易喜欢上一个人,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扯淡的事。”
方朝刚:“然后呢?”
舒广:“没了啊,就这些。”
方朝刚:“…”
舒广:“切,大哥,第二个遗愿其实是我瞎说的,因为她就是中了言情小说的毒,因为恋爱脑她才没有状告你,你这个强奸犯!”
方朝刚:“那她可以不生下这个孩子!”
舒广:“我把她强行带去医院打胎,结果医生告诉她,她身体不好,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就没有做母亲的能力了。她选择自己抚养小鼠,一个穷光蛋女人就这样带着一个孩子,做着最累,薪水最少的活,还要趁着孩子睡着做兼职,饥一顿饱一顿,最终操劳过度,得了肠癌。”
方朝刚:“为什么她从没想过找我?至少,至少为了孩子,我也会给抚养费啊。”
舒广:&34;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的傻妹妹啊,她说不想让小鼠觉得自己是妈妈跟爸爸要钱的工具。她说小鼠是她的爱情结晶,她一个人的爱情结晶,是最好的宝宝。总之,你要是养不了小鼠,就把她还给我,我吃糠噎饭,也会把她养大。要不是我最近不着调惹了点事躲出去了,我不知道我妹妹得癌症,我才不会让她把监护权给你呢。”
方朝刚:“…”
舒广:“咦,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后悔了吗?那把小鼠还给我,不对,我马上来接她。是不是你家母老虎骂我们小鼠了,你给我等着,我马上来杭州。”
方朝刚:“没有,小鼠很好,我挂了,以后别联系。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