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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又跪了下去。
献帝看着这个废物奴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你回去后安身为主,不必强求,万万不可暴露。”
王喜退下后,献帝将头高高扬起,脖颈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他越想越气。
王喜,最后一个眼线,想当初他在神策山庄安插的眼线超过两百,但结果都被圣女无声无息的干掉了。
而这个王喜则是因为资质愚笨,错误百出,反而误打误撞地躲过了一劫,成为了献帝安插在神策山庄的最后眼线。
但这个王喜却是个废材,有他无用,舍弃又太过可惜,完全是个鸡肋般的存在。
“柳星瑶啊柳星瑶,你离开大梁十八年,没想到神策山庄实力还是如此的强大!”
许久,献帝缓缓睁眼,眼中过去那种“仁慈”“懦弱”的目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酷与果断。
“来人,传夜枭首领屠诚见朕。”
夜枭的职能和捉虱人一样,都是负责收集情报,不同的是,捉虱人隶属于圣女,而夜枭却是皇帝的黑手套,是献帝亲自培养的心腹。
王喜便是夜枭组织成员之一,只不过他是唯一潜伏在神策山庄内的,所以得到了皇帝的特殊“关照”。
不多时,一名老者来到了御书房,向献帝作揖行礼:“臣屠诚参见皇上。”
这个名唤屠诚的老人年近六旬,头发胡子已然花白,但眼中却透着阴冷夺魄的凶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献帝先是和屠诚询问了解目前夜枭情报体系运作情况,然后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驸马萧轶安这个人你怎么看?”
屠诚一怔,感到皇帝话中有话,夜枭的密探虽然难以渗透入神策山庄,但打入安荣公主府还是十分容易的,对驸马萧轶安的情报屠诚自然也是知晓的,但之前从未加以重视,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本分了。
不义之财一律不取,烟花风月一概不好,整天就是下棋逛街,这样的人身上能有什么情报是值得夜枭打探的。
没想到今天皇帝竟突然问起这个人的情况。
但皇帝如今问起,要是说不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你夜枭就是干这个的,皇上问你这个你不知道,问你那个你不知道,那你这个统领还干不干了。
因此屠诚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道:“启禀陛下,驸马萧轶安从入朝为质到受封驸马,前后时间已两年有余,期间行事低调,除了安蓉公主,此人接触最多的不过三人。
一个是端亲王、另一个是金林提督府尹卢重道,第三个便是林氏商会的小姐林悦溪。
而且人行事较为正派,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情来 ”
“好啦,别净说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儿,朕问你,萧轶安近期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
献帝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屠诚的汇报。
屠诚想了想,然后小心地答道:“如果说是不寻常,那么萧驸马最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做出了一种药,竟治好了安蓉公主的肺病。”
献帝顿时一惊,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萧轶安治好了安蓉的病?”
见到献帝的反应夜枭也有些不解,他能够理解皇帝的惊讶,但他不能理解皇帝的表情。
因为安蓉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如今她的病被治好作为父亲应该是本能地感到高兴与兴奋,而皇帝的眼中却隐隐含着不易觉察的失落。
“安蓉得的是绝症,萧轶安是怎么把她治好的,这件事立即查清楚。”献帝命令道。
“第二件事是什么?”
屠诚淡淡说道:“据密探汇报,安蓉公主和驸马时常商谈国库欠款一事,后来公主给了萧驸马一件信物,让他拿着这件信物便去了神策山庄,想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但山庄内部防范很严,臣暂时还没有查清他的具体目的,因此不敢妄言上奏。”
他这话说的很是巧妙,我已经查到了对方去了神策山庄,还知道他和山庄的几个院长交谈了,我已经尽力地办事了,只不过是没办完而已,没有得到结果,所以不能上报,皇上您不能怪我。
献帝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沉沉说道:“朕总觉得萧轶安这个驸马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派人盯紧他,此外安蓉公主那边也要多加留意。”
屠诚连忙答道:“臣遵旨。”
“萧轶安,朕的这个女婿似乎好久都没进宫了。”
金陵城北、三合镇。
坐在一身锦衣的贺人龙佝偻着身子坐在马桶上,嘴角一圈起了好多的燎泡,满面愁容。此时府里显得格外的繁忙,丫鬟仆人们纷纷为贺老爷收拾金银细软、古玩字画,忙乎了整整三天,装了整整十辆马车。
当他知道自己派出去刺杀萧轶安的杀手被神策山庄抓获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那些个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武林高手虽然各个是亡命之徒,但神策山庄那是什么地方,指望他们不招出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贺人龙现在心里就一个字——“悔”。
他后悔自己之前低估了这个驸马,更后悔自己为了保密居然想出行刺这么愚蠢的主意。
如果当初能够急流勇退,在萧轶安没回公主府之前及时脱身,虽然诺大家业毁于一旦,但大概率还能得个善终。
可是自己竟然雇凶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安蓉公主的驸马,自己这条命恐怕是要交代了。
这时,一名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作揖说道:“老爷,您吩咐小的收拾的东西已经整理完毕,总共十辆马车,现在就可以启程了。”
“好,好,走,出发。”
贺人龙连腚都顾不得擦,连忙在丫鬟的搀扶下慌慌张张地朝外走去。
现在趁着萧轶安和神策山庄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能走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只要能够离开金陵府的势力范围,到时候自己改名换姓,没准还能躲过这一劫,至少不能坐以待毙啊。
贺人龙钻进马车,对着车夫说道:“出发。”
马车车夫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之前贺老爷根本就没交代自己要去哪里?出发,往哪个方向走啊。
其实贺人龙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之前在大梁几个相对繁华的城市是购置了一些房产的,准备日后留着投资升值。
但那些房产在购置的时候都有官府的备案记录,往那里走和自投罗网没什么分别。
“往南走,去哪里都行,总之要快,离金陵越远越好。”
随着车夫手中的马鞭重重一挥,车队吱嘎嘎地朝前开动了。
整整十辆马车,上面全是金银珠宝,那得有多重,拉车的马喘着粗气,在马鞭的驱赶下艰难地前进,车轮在干燥的土地上压出一道深深的印迹。
然而车队刚出发不到半里,就见前方一队青衣骑兵站在村口,拦住了去路。
贺人龙见状心中顿时一沉,知道自己——完了。
随着贺人龙的落网,神策山庄的督查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首先是督察院撰写督查通告,由捉虱人负责发往全国各地,通告的主要内容是告知督察院将在一个月后对全国官员的财产、作风、官风等进行督查,并依据督查的结果进行量化考核,不合格的官员降级的降级、下狱的下狱。
一时间,整个官场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官员们为了避祸选择了一个“高招”,那就是避其锋芒,坚决不顶风作案。同时转移家产、约束家奴。
总之,先暂时做个缩头乌龟,你神策山庄督查个一天两天、或者一月两月的,但总不能督查个好几年吧。
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等风声过了该怎么地还怎么地。这早已经是官场应付检查的一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