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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虽然比不上那些所谓的大家，但是胜在烟火气息的意境。”老乞丐看了眼那小生说道：“想当年我的府宅里，那些个字画可都是千金难求的！不过那时候衣食无忧自然不懂得生活所迫，如今一番潦倒，倒是少了那些附庸风雅的雅，而多了一些柴米油盐的俗。”
小生停下手中的笔，对着秦奋和老乞丐一番作揖这才说道：“老先生说的虽然不是吹捧，但是却是真实！字画所出皆由心境，那些大家自有他们的繁荣昌盛，而我们这些学子，自然也有我们的小桥流水。这些字画虽然不甚名贵，但有人欣赏便好！”
秦奋听了小生的话，看着点头应和的老乞丐说道：“老玻璃，你还真是个落魄老爷？”
“如假包换！”
秦奋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想着，这两人又如何知道，虽然这幅画在这大唐只有淹没画海的结局，但是若是到了21世纪，便是这千年的光阴流转，就已经是真正的千金难求的佳作了。
告别小生，秦奋与老乞丐在这长灯街闲逛着，艳阳高照丝毫没有电闪雷鸣大雨将临的迹象。
突然，老乞丐猛然停住脚步，脸上的惶恐以及气息的凝重，让秦奋陡然皱起了眉头。
“老玻璃，你怎么了？”
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老乞丐毅然的撇过头，拉着秦奋就往后走，道：“别多问，赶紧走！”
秦奋疑惑的看了看不远处，可是人山人海一片祥和，却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怎么了？遇上仇家了？”
老乞丐听了秦奋的话，顿住身子，转头看着秦奋，脸上的凝重让秦奋有些讶然与愣神。
“你个老玻璃！”
老乞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奋很压抑，自顾自笑着打破僵局，道：“你个乞丐，无非是偷了点人家的酒肉解馋，能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家。”
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老乞丐，秦奋刚想出声跳骂，可猛然发现老乞丐看着自己身后的眼神五味杂陈。
秦奋缓缓转过头，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陡然吓得他躲到了老乞丐的身后。
眼前的女人看不出年龄，玉簪凤钗轻裙着身，说不尽的雍容华贵。此时女人静静的站着，柔美的脸庞上，那双似是阅尽天下人事的眼睛盯着老乞丐，不言不语。
秦奋再看向老乞丐，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虽然有些执着，但是依旧是说不出的寒酸猥琐。
抬手在老乞丐的眼前晃了晃，秦奋趴在老乞丐的耳边小声说道：“老玻璃！有点出息！”
“果然是你！”
女人的声音骤然想起，虽然清脆悦耳，但是秦奋更是听出了咬牙切齿般不死不休的执着。
老乞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嗫嚅的动了动身子，看着女人张了张嘴，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秦奋看着不同往日的老乞丐，再看向女人，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你们认识？”
女人看了眼秦奋，盯着老乞丐，嘴角咧出一丝笑意：“岂止是认识！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年！”
听了女人的话，秦奋不禁暗暗咂舌！联想到老乞丐以前的身份，再听这女人话中的意思，莫非老乞丐跟这女人当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不一般关系？
“既然既然如此，”秦奋顿时有些结巴，看了眼老乞丐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那要不然找个地儿坐下来聊聊？”
女人听了秦奋的话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老乞丐。秦奋偷偷看了眼老乞丐，原来这老家伙还在愣神中呢！
“老玻璃！别装死啊！人家都找上门了，你现在倒矜持了！赶紧给个话，借坡下驴！”
看着挨着自己小声说道的秦奋，老乞丐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暗骂这孙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毅然决然的撇过头，满脸皆是故作正经，而只有秦奋才能看出来那一丝尴尬无奈。
“你说的轻松，还找个地儿聊聊？大马路待不下你？”老乞丐狠狠的咬着牙瞪着秦奋，嘴角却泛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借坡下驴？我看是骑虎难下了吧！身上没有银子，哪儿有坡让咱们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