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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
赫连圣图的道太过随心,终究随不了大流。
以命证道,虽然耀眼如斯,可最终还是会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褒贬不一。
于道统佛门而言,于天下道众僧人面前,渺小如赫连圣图柳如风之辈,光芒万丈在前,蚍蜉撼树在后。
任是眼盲心灵的天下第一才女,却也不得不为柳如风的独辩佛家菩萨而不惜与普天之下的道众为敌大动杀心,也是不得不为赫连圣图的求天下道人自开心门而恻隐动容。
静音观依旧是那个静音观,地处皇城却低调内敛,不曾因为天下道门正统的到来而一时风头无两。
后山也依旧是那个后山,小桥流水远山近竹,不曾因为一字长蛇的杀心和萦绕满怀的恩怨而伤春悲秋。
李锦瑟还是那个李锦瑟,秦奋,也还是那个秦奋。
琴弦断了,便是再续上,却也不能完好如初。
残缺便是残缺,虽然也美,却终究美不过一如既往。
便像是李锦瑟对赫连圣图的十年介怀,虽然不死不休,可终究还是弃了那手中的屠刀。
李锦瑟彷徨着,至少她从不曾想过,当恩怨一朝休怀,不论赫连圣图生与死,她该如何活下去。
人活着靠着信念,便是恶念,也是另一种独特的风情。李锦瑟了结了念念不忘的十年恨,心中的信念,顷刻化为了虚无,说她是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丝毫的不妥。
夕阳西沉,漫天的金色余晖透过婆娑的竹枝打在地上,李锦瑟似乎觉得眼前有了光亮,也有了往日不曾有过的景象,安逸祥和,一片风轻云淡。
虽然不太清晰,但是她觉得,这便是此时竹林的真实景象,美好而引人。
“你看那天边,是不是有一朵像是笑脸的云彩?”
听了李锦瑟的话,秦奋微微侧脸看着天边,静静的,猛龙之间,似乎天边真是有了一张笑脸,而且是让人向往的笑脸。
“笑的很开心,便像是孩子,无忧无虑。”
李锦瑟轻轻笑了笑,纤细白净的手指捻着断掉的琴弦,另一只手似有似无的拨了一下,顿时一丝清脆传出,却转瞬即逝。
“想听听十年前的故事吗?”
秦奋想了想,笑着点头说道:“你和叶寂禅?”
“算是吧。”
此时的李锦瑟,便像是邻家姐姐,温声细语不带一丝跋扈,恬静乖巧不夹一丝声色:“人总是习惯的将自己看成主角,久而久之,自己便相信所有事都因自己而发生改变,所有人也都离不开自己。”
“我想,便是在别人眼中,你和叶寂禅也一直都是主角。”秦奋看了眼李锦瑟,突然间有些同情这个女人,至于为何,他说不清也道不明,总之,很强烈很清晰:“他逝去多年,你也禁足十年,可天下依旧没人忘却那个独步天下的得志少年和天下第一才女。”
李锦瑟低垂着脑袋,想了良久方才笑道:“人终会忘却事不关己的人和事,没有忘却的,只是时间问题。三五成群高谈阔论的往往都不是自己的事,茶余饭后,总得有些人和事打发闲暇,独步天下和天下第一便是最好的选择。其实,如今想来,所谓的谈资,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又何尝不是一种任人评头论足的嘲讽?”
“另一种眼光,总是会看到不一样的结果。”秦奋笑了笑说道:“万人万事皆有两面性,便是两种眼光。好则好,坏则坏,没有理由,不听辩解,执着的从不改变。”
李锦瑟轻轻点了点头,道:“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叶寂禅的时候,他十四岁,我十三岁。他穿着破烂衣衫,我锦衣华服。他独自一人,我四人抬轿。他脏兮兮,我干干净净。他饿的两眼放光,我厌的油盐不进。路边爬过一只蟑螂,我会惊声大叫,他会马上吃掉。可能,你会问我,我一个瞎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眼前的景象,真实而真切。”
“哪个英雄不曾落魄?叶寂禅吃了苦中苦,才有后来的人上人。”
李锦瑟不禁看向秦奋,顿了顿笑道:“你这话,与他当年说的第一句话一字不差。只是,你说的平静,他说的执拗。”
秦奋会心一笑,道:“他是如何到的长安?”
“偷偷溜下来的。”
秦奋一愣,斜着眼看着面色轻缓的李锦瑟,实在不知道这娘们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别这么看着我,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至少,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秦奋又是一愣!
不禁抬手在李锦瑟的面前晃了晃,却是瞬间,手上传来一阵清凉。
李锦瑟的手轻轻的握着秦奋的手,两种温度的交融,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就是这样!”
李锦瑟开心的笑着,就像是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枷锁,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将秦奋的手缓缓的贴近自己的脸颊,轻微,轻微。
静静的感受着手中传到内心的平静,李锦瑟转脸看向秦奋,道:“想来,当初叶寂禅的心思应该是与你一样,而我也如此刻一般,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糙,你的手很细,他的手很冷,你的手很暖。但是,你和他一样,让我没有丝毫的一样,反而内心平静的有些可怕,踏实的有些虚幻。”
本想抽回手的秦奋听了李锦瑟的话,却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了。他不知道,此时的李锦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被一个如此倾国倾城的女人青睐,本是得了便宜的秦奋却没有丝毫的窃喜之心。因为眼前的女人不仅倾国倾城,更是胜似妖孽。
李锦瑟给秦奋的印象不能单纯的归于不好,而是像是深渊,无穷无尽无处琢磨。秦奋自始自终的将他与李锦瑟之间的关系主动降格为落了下乘,而且是默默承受继而习以为常,他从未想过哪天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俯视。
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毕竟,俯视这个女人所付出的代价,太大,大到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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