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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选择？张小霜顿时就燃起了希望，忙着上前攥住棠溪的衣角，“我选，我选。”
棠溪退后了两步，不让张小霜碰到自己，“第一，我让管家来请你回去。”
“第二，你自己回去。”
什么？张小霜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连摇头，“棠溪，棠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你并没有。”棠溪忽然弯腰下来，一双清冽漠然的瞳孔对上了张小霜那双藏着心思的眼瞳，她一下子就转眸避开了，可棠溪并不在意，语气淡漠，“你只不过是觉得我对你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开门见山地说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当时想着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惜了。”
“你的心被养大了。”
张小霜茫然又无措地看着棠溪，想要否认，可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三秒，你自己选吧。”棠溪懒得去看她，洗了一把手，就蹲下去看柴火，准备下一道菜。
张小霜蹲坐在地板上，刺骨的阴冷透过衣服再渗透到骨子里，冻得人浑身发颤。
“我自己回去……”若是被管家知道了，张小霜有预感，她可能要离开卫家了，至于合同什么的。张小霜记得，卫夫人说过，若是她犯了规矩，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十倍啊！
张小霜就是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到那么多钱。
一瞬间，心如死灰。
棠溪见她麻木地站起来，一双瞳孔失去了高光，抿紧了唇角，张小霜的错多多少少还是有她纵容的成分在，“所有人都是要从最基础开始做的，你若是诚心改过，在大厨房那边好好呆着，十年八年，也应该会到一点东西。”
上一世，棠溪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她没有像张小霜那般，而是战战兢兢地完成厨师长吩咐下来的任务，切一大箱的萝卜丝，削一大袋子的土豆……
可不都是这样慢慢走过来的吗？
哪有什么捷径？
就算有也不应该盲目自信，更应该要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才不会辜负上天的期望。
——
齐天乐抱着带冰块的木盆兴高采烈地往偏厅走去，见卫景曜一个人在看书没忍住激动，脚踏入门口的刹那就叫他的名字，“你猜棠溪准备了什么？”
“嗯？”卫景曜抬眼，空气中流动着香菜、蒜蓉等等调味料气味，眉头微微一皱，隐隐当中还有一丝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
“猜不到了吧。”齐天乐嘿嘿地一笑，将木盆放在桌面上，得意洋洋地指着木盆中间的碟子说，“这是棠溪做的无骨鸡爪和鸭掌，是不是很特别？”
“没有骨头的啊。”这一句，齐天乐说得特别重，“是真的，我已经检查过了。”
卫景曜淡淡的扫了一眼，无骨鸡爪和鸭掌被辣椒油和香菜覆盖着，丝丝缕缕的辣味透过香菜叶子的缝隙散发出来，空气中满满都是这个味道。
其中蒜蓉的香味也很浓郁，可偏生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衍生出一点点想要尝一口的冲动来。
卫景曜的剑眉微微一蹙后“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齐天乐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你就不惊讶吗？不好奇吗？”
卫景曜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是棠溪做出来的，就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是理所当然。
齐天乐：“……”这个人好没趣，一点意思都没有。
——
从卫家回来后，棠溪在想着齐天乐说的馄饨，这跟南方的云吞并不是同一个东西，它们只是很相似而已。
云吞是以云吞皮包裹着馅料制作而成的，其中云吞皮是用面粉混合着鸡蛋制作而成，且云吞皮是以八乘以八的方形为主，再用肥瘦肉、虾肉、大地鱼等作为馅料包裹而成。
再且就是云吞的包法讲究快，不一定要按照步骤一步步来。还有就是大小问题，云吞是以一口刚好吃下为最好。
最后则是煮法，云吞一般都是开水焯熟，加入面汤又或者面条作为云吞面，当然也可以做净云吞。
不过，在紫荆那边亦有油炸的做法，而且这一做法在国外比较受欢迎。
另外，馄饨的皮比较薄，煮熟后会有透明感；云吞也会有，但是云吞会有一个小尾巴，像是小金鱼一般。
馄饨煮起来也是相当快熟，没什么难度。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棠溪更想做云吞，有南城的地方的特色。但齐天乐点名要馄饨。不过也没有关系，棠溪可以两者都准备起来，让卫景曜也尝一尝南城的特色小吃。
不知不觉回到了店面，刚过中午，客人少了很多，还有三两个在喝酒小谈。
棠溪看了一眼，公博文和陈海都回去了。
“溪溪，回来啦。”毛若兰原本是想摆饭桌在后院的，可忙活了一个上午，大家都没有剩余的力气再搬桌子出来。
再有就是现在的大厅也没什么客人了，正好有位置可以吃饭。
“妈，我也来帮忙。”棠溪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无骨鸡爪和鸭掌都没有了，就知道全部都卖出去了。
一点都没有剩下来。
“不用，你就洗个手回来坐着就好。”毛若兰不容分说。
棠溪笑了笑，没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回头看了两眼，不见小辉，有些好奇，“小辉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楼上练字呢。”毛若兰可欣慰了，“回来的时候还问我三十加二十一等于多少呢。”
棠溪失笑，跟着王有财家的两个孩子也是挺好的，“那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不知道啊。”毛若兰乐呵呵的，“然后他就告诉我答案。”
“不过，我换了几个数字问他，他一下子没答上来，自个儿生闷气去了。”毛若兰见小辉兴高采烈地回来，以为他掌握了两位数之间的相加，可没有想到小辉只是会这一道而已。
棠溪一怔，“没关系，小辉还小。”
五岁能做什么啊？
不是玩的时候吗？
“是，还小呢。”当初就是因为家里没人看管，才会让小辉小小年纪就跟着巷子里的其他小孩子一块儿自习。
而如今，生活好起来了，可毛若兰跟棠为民还是没有时间去照看他，说实在的，毛若兰心里有愧。
对不起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