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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看着暴跳如雷的陈文瑞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当中，之前在汇丰楼，他要看陈巍的脸色办事，而现在他竟然要看一个年仅十八岁的陈文瑞脸色做事。
卓不凡有种活得一年不如一年的感觉，他的脸色沉如锅底，然而陈文瑞并未察觉半分，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你有什么解释？”陈文瑞抬眼看着他，“卓主厨，我让你来是要和棠记打擂台的，而不是让你来跳梁小丑让人嗤笑的。”
陈文瑞的脸色比他更难看，要知道开味之居的资金用了他一半的存款，再继续下去，味之居注定是要关门的。
那这一场较量有什么意义？
卓不凡深呼吸后，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生气，这才看向陈文瑞。
这一会儿的卓不凡已经心如止水了，“棠记应该是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所以，只要我们继续坚持下去，棠记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陈文瑞呵地一笑，“继续坚持？”
“一天还是两天？”陈文瑞已经不相信卓不凡的话了，“现在就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有什么变化吗？”
陈文瑞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棠记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做一回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不继续坚持下去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坚持就……”卓不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文瑞给打断了。
“不用继续了，明天把价格调整回来，棠记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另外，棠记的厨师能找来多少个就找来多少个。”陈文瑞是打定了主意必须要和棠记硬刚到底，绝对不让棠记产生他是赢家的错觉。
“想要在南城开一家酒楼，还想顺利营业？”陈文瑞嗤笑出声，“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卓不凡沉默了片刻，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觉得味之居很难继续经营下去了，要开始准备找下一家。
——
棠记早餐店新出新品种，棠记这一边的老客户很快就知道了，纷纷问店内的服务员，这一边什么时候可以上新品种。
服务员是没有办法知道的，这个是要问后厨的面点师傅。
钱颖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消息，不由得好奇地转头去看身侧的许清和，他已经忙碌了小半天了，厨师帽的边缘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我们这边不打算做糖油饼吗？”钱颖挺喜欢糖油饼的，酥脆爽口，又甜甜的，而且放凉了也不会软和下来，反而有种更加脆口的感觉。
钱颖想起那天下班后才有时间吃上一口，那咬下去是真的嘎嘣脆，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放了半个晚上的饼了。
“做的，但不是现在。”许清和擦了擦鼻翼上的汗水，然后看了一眼袖子，想着今晚回去是要好好洗一洗了，不然脏兮兮的，让外面的客人瞧见了，肯定会觉得棠记的后厨一点都不干净。
“等过两天会有人过来的。”许清和已经去了振安区找到了摆摊卖包子的面点师父。
“新来的？”钱颖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
“以后他在什么地方做啊？”钱颖这一句话指的是在那一层工作，而岗位又在哪里。
许清和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要看师父是怎么安排的。”
“嗯，对了，我应该跟你说一声，那位面点师父和我们的师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许清和解释道。
钱颖哦了一声连连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我还想着之前为什么不把人请过来呢。”钱颖捏了捏下巴，然后有学徒递过来食材，顺手就接过去，再去看单子，正好有适合的食材，她就处理起来了。
许清和瞧了一眼，见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模式之后微微弯起了唇角，“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店面不是刚开张没有多久吗？”
“棠叔和兰姨两人都没有缓过来，而师父也很多年没有管那么多人。”许清和顿了一下，接着说，“然后开张那天发生了很多的事儿，棠叔兰姨还有师父他们都在排查后厨有没有钉子，所以花了不少时间。”
钱颖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回答，“难怪前一段时间有不少人离职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工作怎么样？”许清和转移了话题，“还适应吗？”
“师父又说什么时候让你掌勺吗？”
提到这个，钱颖就丧气了，她叹了叹气后连连摇头，“没有呢。”
“师父说我的基本功太差了，要是不做好来的话，以后出去不能说是他的徒弟。”实际上，卢成周的原话是更加过分的，但钱颖没有说，不是要顾卢成周师父的面子，而是不想让许清和知道，她被卢成周说成一文不值，扔到大街上都没有人愿意捡的垃圾。
一无是处、毫无用处，这些词在钱颖听来已经是很委婉，很给面子了。
许清和也是被说过来的，对于钱颖的反应，他很能理解，“没事，习惯了就好了。”
“然后你还会发现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特别关心我们的。”
“是吗？”钱颖半信半疑。
许清和认真地点头回答，“真的，不骗你。”
这一边，钱颖和许清和两人聊的欢快，而在另一边的王思康都看得清清楚楚。
杜正义瞧见了，他现在依然是和王思康做搭档，两人的默契都已经培养出来了，等杜正义出师后，他的岗位也会安排在王思康的旁边，到那个时候，两人依然是一个组的组员。
“清和好像对钱颖特别关心啊。”杜正义就是实话实说，“以前在棠记都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聊得来。”
王思康顿时就想到了陆敏，许清和并不是什么人都聊得来的，“还好。”
“只要有人愿意问他，清和还是很乐意解释的。”比如说郑新月就会时不时来问一些简单的问题，许清和都不会藏私。
这一点，让王思康十分佩服他。
若是换做是自己，王思康都不敢保证会事无巨细地解释，他还是会有所保留的。
毕竟这是吃饭的本事，真让人给学会了，以后反过来抢了饭碗，那就是哭都没有眼泪，完全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