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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穿越显圣文中,制造与维持武器优势,灵活运用新式武器才是出奇制胜的关键。
但新武器之所以新,肯定是反常规的,肯定是被时人认为是奇技淫巧的。想想火药从汉末出现,到火器应用两者差了小一千年呢。
大多数情况,这些反常规的奇技淫巧很可能最先被人用来制造成鬼神灵异来忽悠百姓。而后就是敝帚自珍,成了家族秘传,直至天下动荡,消失于无形。
所以从某个奇技淫巧出现到大面积应用,可以两三个朝代都完结了。那还有必要吗?或者朝廷干预会不会加速呢?
另外怎么把这些有价值的东西从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奇技淫巧中挑选出来呢?
很明显,看书越多,问题越多,还不如不看这些书,反而无知无识,内心坚定。有时候,裕王也怀念以前只需要读点四书五经,外加史记、汉书、资治通鉴、这点书的轻松日子。
在过往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被仁义二字解决就基本能被仁义二字糊弄,如果既不能解决又不能糊弄那就是天意了,国运如此,没必要逆天而行。
没想到,临到二十六七岁的中年大叔了,竟然被新学刷新了对世界的认知。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完全偏向新学,但想要回到过去的儒学教条里,是太难了。
想到新学,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新学最为基础的逻辑学,提到逻辑,自然就想到最基础的因果推断方法:演绎与归纳。
新的奇技淫巧,要有价值必然是可归纳的,换句话说,肯定是可以大量复制的。当筛选出这些可复制的奇技淫巧后,再分门别类地加以改进提纯,这不就是有用了吗?正如南镇抚司这一年多来制造贩卖的钢铁、焦炭,透明琉璃一般。
试想宋官家赵佶如果不是花钱买花石纲惹得东南方腊造反,而是把这百万两银子花在提炼研制火器上,但凡率先一步造出弗朗机炮,东西南北城墙各放个几十门巨炮,那东京城还真的是铁通一般。哪里有靖康之难。
突然发现,当尝试用新学这种正面解决方法后,内心都轻松敞亮多了。若是往常儒学那套,就该是天命震怒,罪己诏,最多外加合纵连横这些老套路了。而这些看着花里胡哨,实际却是又复杂又不稳定。
裕王做梦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对新学的戒备,竟然是在看过几本穿越显圣话本后放下的。果然,话本比书本有用多了。能够被人接受的教育才是有效的知识传承。
裕王在想通自己的同时,张秀也终于写出了那篇《太祖成祖治超唐宋,远迈汉唐之大明伟业》。
要知道先前司礼监那边拟定的是在国家繁荣上治隆唐宋,在国土面积上远迈汉唐。对于后者,其实是毋庸置疑的,编户齐民的国土面积,大明很显然是历史之最。就算是最繁盛的唐朝开元年间也没得比。何况大明实在武器无差异的情况下打下的这偌大疆土。而太祖皇帝当年可没有什么家境殷实可以借助,更没有皇帝子孙的名头可以拿来扯大旗,唯一的红巾军将领老丈人郭子兴当年除了送祝福外还从太祖这里倒薅了不少羊毛。
真正有争议的是治隆唐宋。现下好些文人都觉得吹过头了。唐或许有些水分,宋朝可是还有很多历史遗迹的。东京梦华录一文记录的开封盛世,怕是现在北京城也没法复现。
而现在张秀则是直接正面替太祖成祖吹了起来。治隆唐宋,不,是治超唐宋。毕竟北宋末年,赵宋官家宋徽宗在宋朝财力最雄厚时才提出的普遍开设学堂、医馆、漏泽园、慈济院、义庄等福利机构,在大明朝太祖成祖年间才被真正正式落地实施。宋朝靖康之难后,可没机会去实践这些空洞的设想。而其中大明的学堂更是不限文武,文有社学县学府学,武有卫学,学得好一样科举入朝。
虽然这些东西从宪宗开始就有些日渐废弛,但至今至少还有个一两成是在勉强运转的。何况明朝大诰还赋予了百姓绑官赴京伸冤的权力。这玩意,历朝历代就没有百姓得到过。哪怕名义上也没有。虽然在明朝现在也就仅限于大诰的文字里了,但至少名义上百姓是得到了的。
这么一纵向对比,谁还不说大明朝是治超唐宋呢。
“你真的这样想吗?”
裕王认真地看了一眼内容后问道,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又问道。
“另外,为什么要说纵向对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