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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它、它……这是怎么回事？！”
一看见维纳斯的意识印记，圣寒便开始怪叫起来。
有什么奇怪吗？维纳斯好奇地看着悬浮于手心之上的意识印记。它通体银白色，层层镂空，像一只经过匠人精心雕琢的鬼工球。他忽然想起圣寒之前提过的事情——意识印记只是个平面符号来着……
也难怪啊。
维纳斯好奇，细细数了一下球的层数。二十三层！得出这个数字时，他着实被震撼到了。不过，最里面的那一层似乎格外闪亮，不知道和轮回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二十三这个数字跟轮回十分契合，难道说最里面的那一层比外层闪亮就是因为自己目前身处第二十三次轮回？
他运起剩余的精神力，正准备将意识印记烙印到第二灵魂体中，圣寒却突然大喊：“快！快把那东西收回去！有情况！”
“好！”维纳斯果断收回意识印记，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头。第二灵魂体凝聚失败，比起意识印记的问题没那么要紧。
然而，当他想要收回去的时候，却骇然发现那只二十三层的鬼工球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维纳斯大惊，但他必须维持冷静。一旦他心神失守，“志”也就成了一个废物异能。
只见那鬼工球一样的意识印记缓缓飘出维纳斯精神力控制范围之外，来到维纳斯本体和第二灵魂体之间的上空。接着，它镂空的每一层都开始旋转，一开始转得很慢，之后逐渐加速，最后快到圣寒都没法捕捉其运动轨迹。
接下来，最里面那一层发出的光芒愈发刺眼，和相对最为暗淡的最外一层形成一明一暗的呼应关系。内核越是发亮，外壳就越是黯淡，甚至产生裂痕。
“维纳斯！快让它停下！意识印记碎了会死人的！”圣寒吼道。
维纳斯却充耳不闻。
这也不怪他，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感知外界信息了。
眼前一片黑暗。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多出一个亮点。
亮点迅速放大，形成一道洁白的人影。人影看起来并不稳定，像在被狂风吹拂，随时会被吹散。
“你是谁？”维纳斯尝试发问。
“……”对面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谁？”维纳斯再度发问。
“……悠……”飘摇中的人影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维纳斯只能勉强听出一个“悠”字。
维纳斯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影这才稳定下来，声音也不再飘忽：“我叫冬雅悠，你可以叫我雅悠。”
“……你说啥？”信息量有点大，维纳斯暂时没法消化。
……
跟黑暗中的白色人影纠缠了好久，维纳斯好不容易将意识抽回现实世界，一睁眼看到代表自己意识印记的鬼工球最表面一层碎裂的瞬间。
圣寒似乎受到了太多冲击，感觉起来有些麻木。它本来已经做好了出手相助的打算——假如维纳斯精神力不够，它就补上去；假如维纳斯的意识印记不足以构成第二灵魂体的自主意识，它就充当这部分功能。
结果呢？结果就是，维纳斯一个人完成了全部，而且还有意外之喜……才怪！明明是惊吓！它看着维纳斯对面那只柔柔弱弱的白毛少年眼中逐渐有光芒闪动，只觉得自己活这么久阅历全都喂给了狗。
“你说你姓冬名雅悠？”维纳斯一醒过来就逼问眼前的少年。
少年明显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一缩肩膀，整个人往后退去半步，低声道：“是、是的，我……”
“我认识一位前辈，他也叫冬雅悠，只不过是姓冬雅名悠。你们是什么关系？”维纳斯追问。
“我、我不知道……”眼前的柔弱少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刚刚醒来，就遭到维纳斯一番逼问，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呃，不对，他本来就是维纳斯的第二灵魂体来着。
嗯，排除冬雅前辈分身的可能性。维纳斯暗记于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看来不是调查自身异常现象的源头，而是好好安抚一苏醒便受到极大惊吓的第二灵魂体了。
……
维纳斯眼睁睁地看着维悠蜷缩在自己的单人床上。那是他唯一的休息空间，却被第二灵魂体给占了！岂有此理！
维悠是他给第二灵魂体取的新名字。不能总叫他冬雅悠吧！和前辈重名，叫起来总有些别扭。
和维纳斯一样雪白的发丝平铺在枕头上，几乎要与之融为一体。一朵装饰用的兰花被维纳斯取下来放在床头，出乎意料的是那兰花居然隐隐还在散发香味。维纳斯只是浅浅吸了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用薄荷水清洗过一遍。
“唔！”维悠忽然闷哼一声，眉头更加紧锁。这是他入睡后的第三次了。维纳斯和圣寒一起检查了维悠的情况，发现是维悠的异能和身体属性冲突导致的不适。那朵充当发卡的兰花兴许就是用来稳定维悠体内那一股热流用的。
好巧不巧，维纳斯的室友突然回寝。那男孩开了门，一看见室友床铺上躺着的维悠，便一个滑跪拜倒在旁边，高喊道：“我的缪斯啊！这难道是炽阳天使降世！”
炽阳天使？维纳斯不解。一旁的圣寒悄悄解释道：“炽阳天使是传说中最美丽的天使，缪斯则是一位传说中的神祇……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圣寒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考虑到你这室友是美术生，也还有点道理。维悠那么好看又像艺术品一般易碎，和传说中的炽阳天使简直一模一样！”
“嗯？你说炽阳天使？”维纳斯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
“我好像明白你什么意思了，该不会维悠就是……”圣寒捕捉到维纳斯的想法，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美术生室友仍旧拜倒在维悠旁边发癫，维纳斯只好一遍遍劝说对方不要吓到人家，好说歹说才搞定这位碰到艺术就疯狂的室友。
接下来的事情，等维悠醒了再说吧。等夜幕降临、室友入睡，维纳斯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拎出板凳，坐上去，开始了日常的夜间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