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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仙师像是看出了白袍雍容皇帝的想法,他呵呵笑道:“此件凶物,便是老夫也不敢触碰,无法收服。”
闻言,白袍雍容皇帝讪讪一笑,他拱了拱手道:“仙师说的是,是我贪婪了。”
“无妨,人之常情。”老仙师欣然点头,他走上前几步,离那柄悬浮在化作废墟的破旧城隍庙上空的黑色宝剑更近了几分。
黑色宝剑周遭散发的细小而不见模样的剑气,使得这位老仙师额头冒起一层冷汗,后背全部浸湿,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柄剑像是有灵,并不主动伤人,可任何胆敢靠近之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斩杀!想来那水中的凶兽便是如此,既有一只,那么就有百只千只,到得最后被那凶剑的剑气横扫整条大河,落得一个满河水兽全灭的下场。
老仙师脸色煞白一片,身形踉跄后退,山羊胡子中年赶忙上前扶住。
“果真是大凶之物,碰不得,碰不得!”
老仙师口中不断重复着,那白袍雍容皇帝见此一幕也是真切地相信了老仙师的话。连武道第七境巅峰的老仙师都无法靠近那把剑,更何况是他?
那位山羊胡子的消瘦中年人忽然说话了:“既然无人靠近的了这把剑,那么这把剑,又是如何进到这城隍庙来的?”
他问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但其实也很好解释。
那浅的不能再浅的脚印,在他的大手一挥之下,变得深刻起来,所有人纷纷望去,那脚印不大,很小,像是一个小女孩的脚印。
诚惶诚恐的乞丐们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小女孩。
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明显有些胆怯,虽然平时去偷些包子吃使得她的胆子大了不少,可那是因为她知道,愿意让她偷包子的胖子老板心地善良,换做是别人,早就揪着她一顿打。
“那把剑,是你捞上河来的?”山羊胡子中年人凝声望着小女孩问道,他的目光如尖刀一般锋利,使得小女孩身形更加颤抖。
老仙师也将视线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他眸光微动,道:“抽她的血。”
话音落下,山羊胡子中年人收起刀落,似乎真的要如那仙师所说,抽出小女孩的血试一试。
只是刀虽起,落的,却是他化作两半的身躯。
那把漆黑的宝剑不知何时来到了小女孩的身侧,剑尖有着那么一抹殷红,被斩成两半的山羊胡子中年横尸在地,周遭的乞丐们纷纷呕吐不止,那么他们见过再脏再乱的事物,也不曾见过一个人被劈成两半,肚子里的东西都流露出来的情景。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所有大梁国禁卫军将小女孩包围,白袍雍容皇帝连连退出最内层,他可不敢再靠近,免得也像那个山羊胡子这般死不瞑目,老仙师最是愤怒却又懊恼,自己这个徒弟竟然就这么死了!
同时他又忌惮无比,那把凶剑为何要护住那小女孩儿?难不成这把凶剑已是认那小女孩为主?
皇兵之流的战兵皆有灵,战兵主动择主他也是知道的。
小女孩也被那一幕吓得呕吐不止,可是她胃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这会儿就只是干呕,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莫名地生出一股勇气,她颤抖着下手,抓住那把悬浮在身前的黑色宝剑剑柄,颤颤道:“我……”
但是不待她说什么话,黑色宝剑突然一飞冲天,载着她朝着天际飞去。
众人震惊一场!
那老仙师目光闪烁,没有多做停留,草草将自己徒弟的尸身收敛一番,便去联系这片大陆上更强的存在,同时,他也将去拜访他自己的师尊!
这柄凶剑他自然无福消受,可若是助更强者将其镇压,他也能够得到一些好处,说不得还能够借此破境成皇。
老仙师当然知道,他所在的这片大陆,不过只是茫茫星空中的一颗星辰罢了,但是想要遨游星空,离开这片世界,最低最低都要成皇,成皇了才能勉强有那么一席之地。
——
若是将这颗小小星辰缩小,将它外面的世界放大。那么这里便是牵牛星海,中心的那五座上等星域之一,青莲星域。
青莲星域之中,生命星辰更是不知几何。那颗存在一个叫做大梁国的渺小星辰,不过沧海一粟。
黑色宝剑载着小女孩飘飞,小女孩其实很害怕,可是她感觉自己能够和那把宝剑沟通,而且那把宝剑似乎也想像她传递什么。
“你是想和我说话吗?你会说话吗?”
闭着眼睛的小女孩坐在宝剑上,她根本不敢往下面望去,因为太高了,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的地方。
嗡嗡!
黑色宝剑颤了颤,像是在回应小女孩儿。
没过多久,宝剑载着小女孩落到了一座绵延的山脉之中,随处降落。
宝剑并不会说话,可小女孩却好像是明白了它要传达的意思,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小嘴,好一阵才说道:“你说你可以让我成为那些可以飞天的仙人?”
黑色宝剑微微朝前弯,然后又复原笔直的屹立,连续两下,像是在点头。
小女孩却是嘟起了嘴巴,说道:“可是我想吃饱饭就好啦,我也不想飞,我怕高。”
闻言,黑色宝剑好像着急了起来,原地转着圈圈,小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女孩其实很聪明,她已经想到了很多东西,包括昨天晚上的梦,包括她在梦里看见的那个白发大哥哥。
“那个白发大哥哥,他在吗?”小女孩试着问道。
黑色宝剑又“点了点头”。
“啊?”小女孩有些发懵,这么小的一把剑,怎么可能藏的了那么大一个人呢?
还是说,那个白发大哥哥变成了鬼,在跟着她?
小女孩其实真的就只想填饱肚子就行了,那些会飞的仙人,她无法理解,会飞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是比填饱肚子还要重要的呢?
感受到黑色宝剑的失落,小女孩轻轻拍了拍它,笑嘻嘻道:“好啦,我肯定帮你救出那位大哥哥啦。”
小女孩虽然不想成为那种仙人,但常年在京都流浪,像那种仙人,她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很多看似“神秘”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
害怕归害怕,可是她感觉这把宝剑对她没有恶意,而且她真的能真切感受到宝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