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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有什么好的?我知道,就是像那些仙人一样,会飞,然后打架很厉害。”小落撇了撇嘴,她目光憧憬地说着:“有一天我能不偷东西,就吃上好吃的,我觉得就很好啦。大哥哥你知道嘛,其实我知道那个包子铺的胖子老板心地很好,他愿意送我包子吃。我亲眼见过胖子老板一个眨眼就奔出去老远,记得那时有个看起来好像也是仙人的男人,路过之时随手掀翻了买包子的客人,那胖子老板眨眼就冲了出去,将那人揪着回来道歉。”
小落叹道:“但是我也不想偷啊,可是直接要的话,我又觉得没有道理,胖子老板人好,可凭什么就要送我包子吃呢?借的话我又还不起,最后还是会变成胖子老板无偿的送,索性我就干脆偷好啦,至少胖子老板还是好人,不会有负担。而我嘛,本来就是小乞丐啊,偷东西很正常的,见怪不怪啦。”
云潇然不太理解小落说的这些,虽然他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是怎么想到的。
“仙人可不只是会飞和打架厉害。”云潇然轻轻一笑,“如果你成为了仙人,自然就能够吃到好吃的东西,不用担心没钱吃饭,也不用担心没有好看的衣服穿。”
“可是我感觉那些仙人每天打打杀杀的,每天都会死人。”小落叹了口气说道:“我在京都外城乞讨的时候,经常听那些好像仙人的大人们说,一旦踏入什么武道,就是身不由己,要被迫地做很多事情。”
“可我不想这样。”
“其实我就想待在那间小小的城隍庙里面,当然啦,如果有一天我有自己的小院子就更好了。大梁国京都对我来说,就已经非常非常大了,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地上的我都没有见识多少哩,虽然我现在好像就在天上。”
“平平静静的,普普通通的,如果我还是那个小乞丐,我也不会太难过呀。”
说着,小落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虚无的云朵,还有载着她的黑色宝剑。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小落还是会害怕,她其实并不喜欢飞,只是适应了,因为这两个月下来,她经常在天上“飞”。
云潇然微微沉默,的确是如此,一入江湖岁月催,万般琐事不由人。
青色的魂魄抬起头,遥遥望着远方天际,目光似乎穿透了这一方星辰,穿透了这一方星域,似乎望见了这一整片牵牛星海。
天玄星的方向,在归云星域那边,如果说是牵牛星海之西南方向的话,那么现在所处位置,便是牵牛星海之东边方向,极遥远。
云潇然幽幽一叹,他嘴唇微动,也许是想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的确普普通通,却又好像透着一股灵气的小女孩,云潇然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你说是吧,大哥哥?”小落抬起头来,看着身侧的白发的虚幻的青年。
云潇然轻轻点头。
——
小落再次回到了这片大陆上的,那个名为“大梁国”的区域。
七位九星皇者仍然是悄悄地藏在暗中,守护着小落的安全,其实七人很是不理解,他们觉得那位大人,应该是有着想收那小女孩为徒的想法,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呢?
因为自从那一天,青色的魂魄显化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显化了,当然,虽然没有再出现,可是一样能够交流,一样能够给他们下达命令。
比如他们之中有人想建言献策的时候,那位大人警告了他们一番:“做好你们的本分即可。”
这下他们才终于是消去了那些念头,毕竟什么建言献策之类的,也不过是他们想讨好那位大人罢了。
七人也再没有露过面,至少小落是见不到七人的,如果平日里有什么涉及到小落安危之事,这七位九星皇者自然也会出手解决掉。
毕竟,小落仍然带着那把被称作“凶剑”的黑色宝剑,如今又回到大梁国,自然会招来一些修士的觊觎,同时更有着诸多的猜测,忌惮,包括大梁国的皇帝。
大梁国京都之外,大梁河的不远处,那座老城隍庙已经被毁掉了,小落便是没有了住的地方。七位九星皇者之中便随意走出了一人,去那大梁国的皇宫走了一趟,半天之内,一座崭新的城隍庙便重新建立了起来,甚至于为了让小落有那种“家”的感觉,建造城隍庙的木匠专门使用一些年份极久的木材,起码在色调上看起来和老城隍庙相差不多。
老城隍庙里的那些乞丐们也回来了,只是每个人对小落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般亲切,却终究有了那么一丝不同 ,那一丝不同,是敬畏。
小落对此感知敏锐。
小落坐在大梁河畔,静静地发着呆,那条化作血色的大河已经恢复了原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这里看起来还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但是她似乎有点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京都外城的包子铺胖子老板倒是和以前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她。
只是她现在不偷包子了,因为她身上有钱了,有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黄灿灿的金子,她把之前从胖子老板那里偷得包子对应的帐都还了回去。
可是小落还是高兴不起来。
小落担心那位白发大哥哥因为自己没有答应修道而生气,所以也好几次试探着找那位大哥哥说话,让她心安的是,大哥哥和胖子老板一样人很好,并没有生气,依旧温和地陪她说话,只不过每一次都不能够持续太久,否则大哥哥看起来就会很虚弱,就像她以前饿肚子,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距离当时七位皇者试图镇压九幽剑,却反被云潇然掌控生死而臣服的时间,已悄然间半月已过。
小落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起码不比以往高兴了。重新回到大梁国之后,她依旧住在城隍庙里,却是新的城隍庙,她也壮着胆子,假装自己不再是那个小乞丐,走进京都外城,去客栈里吃好吃的东西。
外城的人们都对她很好,就算刚开始有不好的,也在渐渐地变好,半个月下来,她竟然又长高了。
她也尝试去京都内城瞧一瞧,内城的禁卫军并没有阻拦她,反而是任由她进入而视若不见,小落只是在内城走了一条街就离开了。
因为内城和外城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