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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晋级赛真的被小孩儿坑过，郁晨的表情阴翳了许多。
小孩原本就在藤蔓筑成的篱笆墙的另一面，正攀着篱笆奋力地想往两人这边爬。这个样子，这会儿倒是方便了郁晨使用异能。
原本坚固的篱笆墙变成一张柔软又富有韧劲的网，毫无征兆地往内收拢。
小孩察觉不对想跑，却已经难逃这植物织成的天罗地网。他的四肢被藤蔓牢牢缠住，藤蔓分开，里头生出像是植物根茎颜色的触角，质地看上去很像蜗牛角，单刀直入地往小孩的身体里钻。
小孩的哭声更加尖利，像是临终前的泣血，下方爆发异动的丧尸群霎时间发出嘶吼，严凝竟然从中听出了情绪——
愤怒。
它们在为了即将逝去的同伴而愤怒。
严凝来不及想太多，她不想再让郁晨使用更多的异能，于是在哪怕身体依然虚弱的情况下，也依然毫不犹豫地从身体内部抽取着金色能量。
她的异能放出来的自然状态下是没有形态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武侠小说看多了，总觉得一袭长鞭高高扬起的侠女莫名帅气，所以异能总在离开她身体的第一时间幻化成金色的长鞭。
虽然多用，虽然好看，但实际上杀伤力并不高。
她想起乔为的风刃，想起谢景曜的冰箭，又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丧尸脑袋。
下一秒，如果郁晨能看到的话，会发现他头顶不远处的金色长鞭极速重组，变成了四把金色的大砍刀。
就是菜市场里，屠夫杀猪剁骨时会用的那种。
四把砍刀齐聚楼梯口，严凝在脑海中模仿着杀猪匠们手起刀落的杀伐果断，丧尸来一个砍一个，也不完全砍死，留一口气，足够它们往这边扑腾两步，她再趁着还没死透的时候把丧尸最后一口黑气吸干。
她越来越觉得，丧尸身上的黑气浓郁与否，就象征着丧尸本身的强弱，越强的丧尸，越黑。
而决定强弱的关键，严凝却无法得出结果。她有段时间觉得可能与丧尸变异后咬伤过多少人有因果关系，但有时候又觉得会不会也像她们的异能一样，只是有些人早觉醒，有些人晚觉醒，有些人天生强，有些人天生弱呢？
这些，没有系统的研究数据去控制变量研究，是很难得出结论的。
郁晨比严凝想的更强，小孩丧尸不比红眼丧尸弱，当时他们五个人命悬一线、拼尽全力才杀死了红眼丧尸，如今郁晨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就把小孩丧尸给解决了。
他那边结束时，严凝这边都还没结束。
但没有了小孩丧尸哭喊声的刺激，丧尸群的攻击又开始变得无序且混乱起来，堵在楼梯口的这一会儿，就有几个妄图踩着其他人冲向严凝的丧尸，在推搡之中掉下去了。
生死不明。
还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异能使用再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既然boss已经解决，没有跟小怪缠斗的道理。
严凝回头看了眼郁晨，示意他走。
郁晨心领神会，两条粗壮的树杈紧紧缠住了他的腰，另一端已经固定在了四楼的栏杆边上。
严凝腰间一紧，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搂进怀里，随即整个人悬空荡起，再一回头，她已经在四楼的栏杆外围。
藤蔓和郁晨的手臂一起牢牢固定着她，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让她仿佛如履平地般的安全稳定。
严凝看向祁炎，被他一把捂住嘴。
严凝：？
郁晨眼神里有无奈，“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感觉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他自己先翻过栏杆，到达安全的地方，才一边慢慢的收起藤蔓，一边像拎小鸡一样把严凝拎过来。
严凝不得不说，她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被人这样控制。
而且她感觉郁晨刚刚一定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可再纠结，就是浪费时间。
“还是一样，安全通道。”
这种大小规模的商场，应该不至于同时孕育出几个更高阶的丧尸。
严凝回头看了眼小孩倒在二楼的尸体，刚好跟他们形成了一个对角线。
郁晨看她皱眉的表情，以为她正在为无辜孩童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惋惜，正准备开口安慰，就听见严凝问——
“有晶核吗？”
是个好队友，打完boss还不忘第一时间问爆出了什么装备。
郁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色的晶核，毫不犹豫地扔给她，“拿着吧，我拿着也没用。”
严凝接过，握在手中感受了一下其中蕴藏的雄厚能量，她尝试释放了一缕金色异能进入其中探查，感受到了一股像火焰一样炽热澎湃的气息。
这块晶核的力量，跟红眼丧尸爆出的那块金色晶核的力量差不多。这也正印证了上次她的猜想，只有同种异能的情况下，低阶异能者，才会对更高阶的晶核产生臣服的情绪。她此刻觉得这红色晶核很强，但内心很平静。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变强了，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和晶核的力量差异，越来越小了。
感受完了，她就把晶核丢回给了郁晨。
郁晨毫不犹豫地又丢回给她：“拿着，对我来说有点弱了，没什么用。”
对他来说，有些，弱了？
严凝思考了一会儿这句话，突然有个猜想，她看向郁晨，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你有看到官方发布的异能等级介绍吗？好像还说马上会在庇护城配置异能等级检测设备。”
郁晨瞥了她一眼，“嗯，怎么了？”
“我们暂且，把底下那些没有任何思想和能力的丧尸，比作一阶丧尸，他们脑中的晶核，就是一阶晶核，我们吸收一阶晶核非常轻松，看到一阶晶核毫无感觉，说明我们的能力超过了一阶。
假设刚刚那个小孩丧尸是二阶丧尸，他们体内爆出的晶核是二阶晶核，我遇到的二阶晶核觉得它强，那我的异能等级处于一阶到二阶之间，而你看到二阶晶核没有任何感觉，说明你的异能，比二阶强。”
严凝认真地说，“那我现在应该属于一阶异能者，而你属于二阶？”
郁晨瞬间懂了她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庇护城的异能检测工具，可能也和晶核有关？”
严凝点头，“要么，和晶核有关，要么，就是有异能可以检测异能的强弱。”
她的异能似乎也有这样的作用，她可以看到异能者散发的光芒，通过颜色和部位，判断对方的能力。
但除非差异特别大，不然光芒的强弱在她眼里的差别并不大，也看不到具体数值。
可如果她的猜测正确，今后哪怕不去庇护城，也能借助晶核，来了解他们自身能力的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