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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汐的反应，让严嬷嬷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而收回目光对沈芸欢道：“随我来吧。”
既然正主都不在乎，她自然更没什么好说的。
沈白汐确实一点儿都不在乎沈芸欢的去留。
外人如何，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走到叶姝住的院子里，沈白汐掀起帘子喊了一声“母亲”，就看见叶姝惊喜地坐起身，抬手招呼，“汐汐来了，快过来。”
沈白汐走过去坐在床边，任由叶姝笑眯眯地打量她。
“汐汐穿这身衣服果然好看，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不过比我好看多了。”
叶姝喜滋滋地端详着沈白汐身上的衣服，制作衣服的布料正是前不久两人一起出门时她亲手挑选的。
“母亲的眼光好，挑出来的布料制成衣服自然也好看。”
沈白汐柔声附和，然后提及刚才已经见过沈芸欢。
“我会安排她住别的地方。”叶姝脸色微微一变，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冷淡。
之前她一直很惦念沈芸欢，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忽然变了。
沈白汐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我不日就要去往清河城，母亲如果留她在身边……”
“知道她平安就足够了。”
叶姝直接打断她说，“我与她这些年，确实有深厚的母女情分。可是想到因她母亲之过，让汐汐吃了那么多苦，我不想再见她。”
叶姝虽然平素温柔，但决定的事情却是说什么都不会变的。
想到沈白汐从前住的地方和过的日子，叶姝一口气又提不上来，连连咳嗽。
沈白汐不得不伸手替她拍着背，“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可我心里的坎过不去。”
叶姝咳完，脸色又变白了些许，小心翼翼地握住沈白汐纤细的手腕，“汐汐，你怨不怨我这么久才找回你？”
这句话，估计叶姝早就想问了，却一直不敢问出口。
沈白汐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我不怨母亲。”
要怨，该怨的也是那个做坏事的乳母。
认真论起来，叶姝也是受害人。
而且，她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一直在竭尽所能的弥补。
沈白汐冷静地想，不着痕迹地端详着叶姝的脸庞，在心里将拜访苏南知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叶姝现在还年轻，不该终日蹉跎病榻。
如果真的体弱不足，也可以让苏南知看一看，有没有办法调理恢复。
如果还有其他隐情，她也绝不会让此事揭过。
沈白汐冷静且理智地想，然后就听见严嬷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
“夫人、小姐，芸欢小姐来了。”
沈白汐回过神，感觉叶姝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僵了僵。
“汐汐，你若不想见她，我叫她回去。”叶姝温温柔柔地看着沈白汐。
“无事，母亲许久未见她，让她进来说说话吧，我正好也回去歇一歇。”沈白汐起身，平静地说。
叶姝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赌气，而是真心实意这样说，方才点头。
“那也好，汐汐回去歇一歇。等晚些时候，来和我一起用晚膳，我让小厨房做胭脂鹅脯。”
“好。”
沈白汐微微一顿，然后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笑容。
叶姝短短数日便记住她的喜好，足见真心。
她自己的母亲，只记得沈惜惜不吃葱姜，相处了近二十年，却连她喜欢吃草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