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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邵芸先是一愣,而后就笑了起来,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是我没调整好的心态,怪不得你。”
俞轻禾轻轻地嗯了声,眼睫微微垂下,清澈的眸子在月色下闪动着莹润的光泽,像凝了一层雾似的。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邵芸被晃了一下神,怔怔地看着这张娇艳清纯的脸,不觉就联想到了她的母亲俞灵。
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也像现在这样,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她们母女真的很像,不管是身高还是五官,亦或是那份温顺恬静的气息都如出一辙,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怜爱之心。
人对美好的人或物,都有追逐向往的本能,她在第一眼看到俞灵时,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输在哪了,这份带着治愈气息的恬淡温静,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
以此推论,在咖啡厅第一眼看到俞轻禾时,她也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儿子没要冉静依,而是娶了娶俞轻禾。
这对父子虽然两看两相厌,但他们的喜好以及看女人的眼光,却是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层关系,所以,她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俞轻禾这个儿媳妇。
俞轻禾不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所想,生怕耽误了傅禹隋回家,便试探地提了句“我们走吧?”,得到她的回应后,就挽着她一道走向了车库。
此时客厅里,傅兆阳和傅逸城仍坐在客厅里喝茶。
瞄了眼客厅大门,傅逸城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爸爸,您确定不去送送妈吗?这会儿赶过去,没准还能追得上。”
傅兆阳默了几秒,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了,她现在不会想见到我。”
傅逸城眸色一动,抬头望向他,促狭地问道:“您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妈想见您,您就会去送她了?”
傅兆阳没马上作答,目光望着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烟,眼神变得若有所失。
傅逸城也不催他,正打算拿出手机看一眼信息,就听到他爸忽然开口,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和她虽然没有夫妻的情分,但作为朋友,情谊还是有的。”
傅逸城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傅兆阳却放下杯子,站起身直接上楼去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
将邵芸顺利地送到家后,俞轻禾驾着车,载着副驾上的傅禹隋一路直奔自家小区。
车里没开音乐,静得只能听到马路上的轻微声音,傅禹隋斜斜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双目轻阖,似乎睡着了过去。
俞轻禾没去管他,心思都集中在前方的路况上,安安静静地开着车。
本以为他们会这么一路无话地回到家,结果快到小区时,男人忽然睁开眼,慵懒道:“阿禾,你和妈似乎相处的还不错。”
这话来的没头没尾,俞轻禾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没瞧出什么不对劲,便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们确实处的很愉快,妈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跟你完全不一样。”
傅禹隋挑了挑眉,忍住想掐她的冲动,侧头望向她,戏谑道:“你应该感谢你现在开车,不然你的脸蛋别想要了。”
俞轻禾有些无语,低声叫道:“不管我有没有在开车,你都不该对我动手!我的脸蛋是我的肉,不是棉花,不是你想捏就可以随便捏的!”
她刻意放重了语气,企图起到震慑的作用,可傅禹隋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不仅没被震到,反而觉得十分可爱,干脆调整坐姿,更大幅度地侧过身,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被他盯得浑身一阵僵硬,俞轻禾不好呵斥他,只能绷紧神经板住脸,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
见她没抗议,傅禹隋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放肆了,一寸一寸地,从她头顶往下移,再从下面往上看过去,眼神专注而刻骨,仿佛巡视在自己的领地似的。
俞轻禾头皮更麻了,就在她绷不住的前一秒,男人忽然低笑了声,嗓音微哑道:“阿禾,你长得真美。”
哈?
俞轻禾莫名的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眼神温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是认真的,让人难以分辨。
忍住内心的不适,她异常艰难地说道:“你少来恶心我,我不想把今晚吃的晚餐吐出来。”
傅禹隋也不意外她的反应,目不转睛仍旧盯牢牢地着她,嗓音变得愈发绵延了,“我没恶心你,我是说真的。你很美,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
俞轻禾沉默下来,隔了好半晌,才稳着声道:“是吗?可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你总说我是土包子,是登不得台面的村姑,叫我没事别晃到你面前,免得污了你的眼睛。”
又被她秋后算了一把老账,傅禹隋有些无奈,举起手做投降状,“好了,过去都是我不好,是我嘴贱,我跟你道歉,好么?”
俞轻禾哼了一声,依依不饶道:“你确实嘴贱!因为你的毒舌,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真是个丑八怪,自卑到几乎不敢抬头直视人家的眼睛,也就是后来长大了,知道你就是单纯的耍坏,才渐渐变得自信起来。”
傅禹隋对此辨无可辨,索性摆烂道:“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的事,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你就直接说要怎么罚我好了!”
俞轻禾抿住唇,轻飘飘地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记得,上次你让秘书送来的十个搓衣板,貌似还没拆包装。”
之前她口口声声说要他跪搓衣板,可等搓衣板真正送到家里时,傅禹隋正好去书房忙活了,她看人家忙得全神贯注,也没好提惩罚的事,再后来,不知不觉就把这事给忘了。
既然如今人家主动提出要受罚,她多少也要发挥一下搓衣板的作用,不然她之前的威胁都白放了。
傅禹隋不傻,哪能听不懂她的意思,十分爽快地点头道:“你想让我跪搓衣板是吧?行啊,待会到了家我就跪,跪到你满意位置。”
俞轻禾撇撇嘴角,才不信他的鬼话,“你现在应的轻巧,真等到了家里,你肯定又要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