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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轻禾跟在佣人后边,上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之前在厨房不小心弄脏的衣服换掉,而后往沙发上一摊,累得几乎不想起来了。
忙活了大半天,她现在是身心俱疲,笑得脸都快僵了。
对她这种宅女来说,出席别人的宴席做做样子还成,换成主人的身份干迎宾工作,这就不太行了,好在宾客人数不多,邵芸也在一旁帮忙招待,到也勉强应付得来。
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等恢复了点精神,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快六点了,距离傅禹隋到家至少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点数,他所在的航班应该快到滨城了吧?
脑子里闪过傅禹隋的脸,俞轻禾心神恍惚,忽然萌生出无限的期盼,好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他的声音,问一问他这会在哪儿了。
被这股子躁动的情绪反复鼓动着,她渐渐地有些自嘲,放下手机,深深地闭上了眼。
变化的人不只是傅禹隋,她也变了,以前多看两眼都嫌烦的人,这会却被焦虑和急切挟持着不得安宁,巴不得他马上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牵肠挂肚吧?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依赖傅禹隋的存在了?
没有他在的家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曾经习以为常的静寂,也变得难以忍受。
不过是几天而已,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珊妮的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也她现在的这个情况吧?
思绪之中,俞轻禾不自觉地握紧手机,轻轻地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只觉得胸口里热热酸酸的,似甜蜜又似不安,隐隐地还透着一些即将重逢的雀跃,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
正怔怔地发着呆,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她的房间前。
俞轻禾满心都沉浸在心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脚步声,直到耳边忽然传来门把被旋开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以为是佣人有事找过来,她直起身从沙发上坐起来,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边淡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来人没做声,站在门口定定地瞧了她一会,而后迈开长腿,笔直地朝她走过来。
脚步声不屈不缓,透着无比熟悉的沉稳,俞轻禾心头漏了两拍,不觉屏住呼吸,缓缓地扭头望过去,眼睛蓦然瞪大,一时竟以为自己眼花了。
对上她望过来的视线,傅禹隋嘴角扬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结果直到他走到沙发跟前了,俞轻禾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啧了一声,伸出手掐住她的脸颊,不满地哼哼道:“你这都是什么表情,连欢迎回来这四个字都不会说吗?”
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俞轻禾总算神魂归位,“啪”地一声直接拍开他的手,压住紊乱的情绪道:“我还以为哪个没礼貌的人不敲门就进来了,原来是你!不是说至少要七点才到家吗?现在我看到的是什么,鬼魂吗?”
“什么鬼魂,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公的吗?”傅禹隋在她身边坐下来,控诉道:“亏我还特意调早了一个航班赶回来,你却连半句好话都不肯给我!”
俞轻禾看了他一眼,见他眉间透着掩饰不住的几分疲态,身上还带着刚从外边回来的风尘气息,原本还有些别扭的心瞬间就软了,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不少,轻声道:“你要提前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早知道这样,我就在下面等着你了。”
傅禹隋也不是诚心要跟她找事,见她示好了,心里也就畅快了,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低下头在她肩窝深吸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喟叹道:“真好,总算回到家了。”
他力道很重,俞轻禾被他抱得有些疼,不舒服地挣了挣,抗议道:“你轻点,都弄疼我了!”
“娇气包!”
傅禹隋嗤笑了声,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依言放轻了力道,搂着她一起往后躺在沙发上,放纵自己沉溺在重逢的喜悦和放松中。
被他整个压在身上,俞轻禾倒也不觉得重,静静地由着他抱了一会,不放心地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傅禹隋点了点头,额头在她颈侧蹭了蹭,闭着眼睛嘀咕道:“没处理好我也回不来,这几天累死我了,我跟老头请了假,在家里呆两天养养精神。”
俞轻禾听得有些心疼,但又不习惯说些温情软语的话抚慰他,便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无声地鼓励他。
傅禹隋被她摸得眯起了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神情惬意愉悦,像只被哄开心的金毛。
这么享受了片刻,他渐渐有些不满于此了,拉住俞轻禾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得寸进尺地要求道:“我身上没长刺,你别只专注一个地方,也该光顾下别的位置。”
俞轻禾脸黑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就不想去顺他的意,可想到他才刚舟车劳顿地回来,心里到底不忍,只得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脸,同时问道:“你现在一定很累吧?饿不饿?要不我下去给你端些东西上来吃?”
傅禹隋却摇了摇头,稍稍调整姿势,让自己抱得更舒服些,“不饿,倒是累得很,你暂时别动,让我眯一会儿补补精力,免得待会没力气对付下面那群禽兽。”
俞轻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
傅禹隋口中的“禽兽”,指的就是楼下那群跟他玩得好的公子哥们,傅禹隋还没进傅氏集团前,经常跟这群人出去玩,什么坏事好事混一起干。
接手集团事务后,他和这些豪门阔少的来往少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还是那么铁。
俞轻禾这会心思都在身上的男人身上,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正往她的房间靠近。
邵芸在门外站定,见门半开着,探头探脑地朝着屋子里边瞧了瞧,待看清楚沙发上姿势亲昵的两人,一张老脸不禁红了又红,默默地拉住门把,轻手轻脚地将门合上了。
她刚从佣人口中听说儿子回来了,赶紧丢下一群宾客,马不停蹄的跑了上来,谁知竟然让她撞见了这那一幕。
不过这也正常了,“小别胜新婚”这种事,虽然从没发生在她和傅兆阳的身上,但她能理解重逢时带来的感受,这对小俩口分开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会总算见着了面,少不得要亲近亲近的。
顺着来时的路走到楼梯口,邵芸正要走下去,就看到傅兆阳从下面走上来,心里扑通了一下,待人走到跟前了,便强装镇定地问道:“怎么了?上来有什么事吗?”
傅兆阳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邵芸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自觉地侧开身让到了一边。
傅兆阳往前迈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停住脚步,望向她问道:“听说那个臭小子刚上楼来了,你瞧见他了么?”
邵芸目光闪动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拿手指了指俞轻禾的房间门,“瞧见了,在轻禾的房间里呢。”
傅兆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眉峰微微蹙起,“轻禾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上来歇歇,他倒是好,回来了也不去招待朋友,一天到晚就知道烦轻禾。”
这话邵芸就不能认可了,不赞道:“儿子喜欢亲近轻禾,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而且轻禾也好些没见到阿隋了,肯定也藏了不少话想和阿隋说,哪里就是被阿隋烦了?”
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被她直面反驳了,傅兆阳似乎怔了一下,移开视线望向她,眼神透着几分若有所思,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会说这话。
一对上他专注的眼神,邵芸的小心脏又开始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但是话都说出来了,要收回来也不可能,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阿隋已经很好了,既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还能认认真真地同你一道打理公司,你别老一个劲地看他不顺眼,偶尔也该正视他的优点吧?”
傅兆阳抿住唇,目不转睛的瞧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邵芸神色黯然,心里低低落落的,说不出的失望和郁闷。
傅兆阳一向不待见傅禹隋,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对他来说并不中听,但就算这样,她还是要说出来,也必须说出来。
要是任由这对父子继续两看两相厌下去,她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们父慈子孝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