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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鸢恍然间如梦初醒,拔出惊鸿剑,放了些银两在桌上,算是给店家修补桌子,急匆匆往西边街市赶去。
可惜人去楼空,那热闹的长街依旧,可那卖香囊的妇人早已不在,原本的摊位上现在是个和善的老伯,未有配偶,尤文鸢礼貌地询问老伯前些日子是否有个阿婶替他看管摊子。
老伯面有疑色,摇了摇头,说:“这街上的摊子是固定的,我每日都来,前些日子生病少来了一天便也就没开张,我不曾找人替我啊,姑娘莫不是认错摊子了”
听了老伯的话,尤文鸢更加云里雾里,如此看来确实有人设计陷害她,但云茜也只是偶然路过这摊子,一时兴起罢了,会不会只是巧合,还是被人利用了?
“老伯,你见过这个香囊吗?”尤文鸢掏出随身携带的兔子香囊,虽然已经破了,但还能看清上面的绣品。
老伯接过香囊,眯着眼睛细细查看一番,最后摇了摇头,略带惋惜道:“不曾见过,只是这绣品看着手艺非凡,如此便毁了,实在有些可惜啊”
怎么说这香囊就是别人特地准备的,怎么就那么巧,云茜就选了这个给她呢?尤文鸢心中有真相渐渐浮现,可她就是不愿相信,又将兔子香囊藏进了怀里,一个人向长街的另一边走去。
。
赫连深抱着聂云茜找了家客栈,使唤于棋去寻大夫,自己打了盆水,轻手轻脚撩起聂云茜那半边袖子,白嫩如玉般的小臂血糊了一团,扎进一根断箭,虽然不至于刺入骨头,但也是相差无几,那箭是她自己折断的,断裂地方十分锋利。
赫连深恨不得掰开聂云茜的脑子里看看这小姑娘在想什么,害死人家的人还敢大摇大摆进人家家里。
还真是差点没手了。聂云茜没注意到赫连深快要把自己吃了的表情,只是看着自己大臂上的伤口感叹。
“袖子好紧”,聂云茜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说。
她的眼睛灵动,忽闪忽闪的似乎藏着辰星。
该死,有些人生来就是有装可怜的资本。
赫连深顿时感觉心都要化了,忽然又想起这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想说她几句也说不出口,于是又气恼又拿她没办法,只能上手替她撕开禁锢住她的袖子。
这下聂云茜的整只手臂暴露在了空气中,只见她大臂的最上方刺着一只长脚蜘蛛的刺青,格外瘆人。
进暗楼要刺青,这他知道。赫连深望着那恐怖的蜘蛛刺青,像魔怔一般,禁不住伸手去触碰。
“干嘛?”
聂云茜防备的拍开赫连深的手,娇斥道。
“这是谁给你刺的?”赫连深意味不明的询问。
聂云茜感觉赫连深的表情怪怪的,气氛也怪怪的,朱唇张合了几次,竟然有点说不出口,最后低着头,小声道:“就……就一个老头啊”
她这样分明有所隐瞒!赫连深心事重重地拿起帕子浸入脸盆,待帕子完全被温水浸湿了才拿出来拧干,替聂云茜擦拭起伤口。
聂云茜看着他不觉陷入沉思。
暗楼有暗楼的规矩,红橙黄绿青蓝紫各殿都有各自刺青来辨别身份,免得出任务有什么差错,红殿蝴蝶,橙殿九尾狐,黄殿秃鹫,绿殿毒蛇,青殿飞鱼,蓝殿雪豹,紫殿蜘蛛。
至于帮她刺上蜘蛛的人么。
聂云茜从久远的记忆中挖出一张她早已深埋起来的男人的脸。
郁客这家伙,早已不在了。
“嘶──”
聂云茜吃痛,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赫连深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来,擦拭的力道也不经意的加重,她看着看着就忽然笑了,故意去看他的眼睛,调戏道:“你怎么啦?”
赫连深故意避开聂云茜的眼睛,整理了一下表情,语气平淡道:“没怎么啊,能怎么啊”
这一刻,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在那院子里那个冷峻沉稳的小少年,而非刻意模仿,和自己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风流公子哥。
他没变,只是把自己藏起来了。
于棋带着大夫在这时闯了进来,看见屋内气氛尴尬,四人面面相觑,赫连深拿着脸盆给于棋,示意他可以滚了,于棋苦不堪言,他刚跑了大半个城才寻的好大夫,但看自家公子危险的眼神,他只好乖乖接过一盆血水抹泪又走了。
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聂云茜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是大夫来过她忍痛取出那半支箭后,她就陷入了昏迷,她感觉自己前半辈子少睡的觉这半个月都尽数补回来了,三天两头负伤晕倒,一睡就是好几天。
她缓缓睁开眼睛,赫连深不在旁边,于是她微微侧过头去,只见赫连深慵懒的倚靠在窗边,狭长的丹凤眼眯缝着不知在看些什么,从侧边看,她才发现赫连深高挺的鼻梁上有颗恰到好处的痣,显得侧脸邪魅迷人。
她上一次被别人的痣惊艳到,还是第一次柳烟笙那家伙,不过那家伙虚伪的紧,白瞎了那一副好皮囊。
赫连深似乎有些忧郁,着一身锦云紫袍,露出红色内衬,依然是穿得姹紫嫣红,衬的他那有些病态的肤色稍微健康了些,他握着酒杯,将头微微靠向窗框。
明月皎皎,月色飘渺,有对月独酌的意境。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聂云茜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一幕,可她确实有些渴了。
赫连深听到了声音,眼睛立刻放出精光,整个人也有生气起来,手上的酒杯随手一摆,闪身到了床边。
聂云茜想用手支撑,却发现手使不上劲来,只能看着赫连深笑着把自己半抱着扶起来,他的身上有些酒味,可多的是药草味,掩盖了他本来那股清冽的香味。
看来他是这些天天天给她抹药喂药吧。
“难得睁眼看到的不是棺材,是活人”,聂云茜看着满脸笑意的赫连深,忍不住嘴贱。
赫连深笑得灿烂,替聂云茜盖上被子,道:“阿紫此言差矣啊,怎么就没活人了,上次也是我守着你醒的”
“你也知道”,聂云茜借机调息,发现内力阻塞只有微弱的一丝流通在经脉里,看样子她这次伤的不轻,一时半会难养回来了,重新抬头对着赫连深道:“我饿了”
“等一下”,赫连深起身,一把拉开门,冷着声对于棋道:“吃的呢?”
于棋探着脑袋兴奋的往里看:“聂姑娘醒了?”
赫连深一下挡住于棋的视线,似笑非笑道:“你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挖了你的眼睛”
于棋欲哭无泪,自家公子这也太狠了,不过他也无地控诉,只能灰溜溜跑去厨房给自家公子的宝贝小姑娘催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