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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茂抱拳道:“少东家,此中有些误会,都是小人挑拨离间的结果,我们之间并无死仇,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我等就此退去?少东家莫急,不出半日,我李大茂定将那煽阴风,点鬼火的小人捉来,给您赔罪。”
杨宝丹依旧摇头,“不必了,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我向你表明身份并不是为了要你信我,就算你信我,愿意向我赔礼谢罪,我也不信你,我还是要把你们都杀了。”
杨宝丹这话说得不留余地,她握住二人夺的仗柄,按住机簧,将剑锋缓缓抽出。
她不放心何肆,这帮人既然能追寻到此处,就说明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谁知道这些歹人会不会真心离去,她走之后,难保他们不会对何肆出手,她本来脑子就笨,那就只能选择笨办法了——把这些人都杀咯。
李大茂见其态度,也是面露凶色,这里是晋陵县,就算你真是杨氏镖局少东家又如何,逼得狠了照杀不误,埋山沉河都好说,谁知道是他们干的?
李大茂忍着怒气好言相劝道:“少东家,何至于此啊,你如今不过孤身一人,我们弟兄共九个便是站着不动给你砍出气,你就不怕累坏了手?”
李大茂转过身去,一挥手,几个兄弟心领神会,直接将一个藏匿在角落中的小乞儿捉了出来。
一人出手极为利落,一肘子打脱臼了小乞儿的下巴,叫他只能呜咽却说不出话。
李大茂笑道:“少东家,今日就是这人出卖了你们的行迹,他是本地丐帮的,丐头是一个叫做‘满扑’的人,早几天在圩日集市应该是向你乞讨过,我们之间的一切误会,都是他们这群臭乞丐在煽风点火,我现在先把他交给你处置,至于那满扑,我也会尽力为你寻来。”
小乞儿被人一脚踹在后腰,踉跄倒了出来,杨宝丹直接提剑,只是微微调准了剑尖,那小乞儿的左心便是撞上剑尖,被轻易的穿透。
杨宝丹一转剑身,一朵血花展开,轻易地拔出剑刃,小乞儿跪倒在地,一命呜呼。
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手中,杨宝丹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看过何肆杀人的她,这才明白,原来看和做事两码事。
杨宝丹后退一步,面色苍白,一阵心悸,接着是腹痛如绞。
虽说是确定了杀人真的很简单,尤其是面对这一帮没有入品的武人,烂熟于心的《太合剑法》施展,杀光他们就像草薙禽狝一样。这大概就是老爹说的“知易行难”吧。
李大茂见状心道,“到底是个雏儿…应该是极少杀人,甚至是从未杀过人。”
他却也见微知著,明白这位少东家的武功确是不赖,那一手剑法准心不差,能避开两处肋骨一剑刺穿小乞儿的身体,拔剑之时还不忘绞碎了那颗心脏,并未发出一点剑刃摩擦骨头的声音,这个岁数有这等剑法难能可贵了。
江湖上有十年剑不敌一年刀的说法,除去剑法招式上的奇、多、杂、变,短时间内难以精通掌握。
归根结底可以换句话说,就是有钱练剑,无钱学刀。
李大茂问道:“少东家可曾消气?”
杨宝丹忍着心中不适,皱眉道:“我本没有气,我只是想说,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
李大茂想当然以为此间事了,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少东家请先走,您放心,这边的尸体我们会帮忙处理掉的。”
杨宝丹却是摇头,“我不走,我说了要把你们都杀光的。”
李大茂闻言,面沉如水,语气不再掩饰凶恶,伴着几人的拔刀声,“少东家,得饶人处且饶人,您身娇肉贵的,难道真要和我们这些低贱之人拼命不成?”
这条弄堂是个死胡同,杨宝丹站在弄口之处,除了李大茂的身手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其余人都是被杨宝丹堵住了去路,可谓是丸泥封关。
杨宝丹没有再说话,她适才说的话已经不少了,虽然多数是说给自己听的。
日头忽然升到正中,灼热天光洒下,一下子照亮了弄堂,杨宝丹和三鹿帮几人都暴露在阳光下,杨宝丹提起了剑,心中无惑,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
何肆感觉到手中被塞入一物,是大辟刀柄。
静谧无声的世界中,好似响彻一声邈远的蝉鬼嘶鸣。
何肆心头一怔,此刻心中有刀,手中有刀。
本就浑噩的无间之地,因为有了声音,便有了蕴,即便是混浊而不清。
何肆却依旧有一种挣脱跳脱的奋击之感,之前是无形沉沦,现在是有形枷锁。
何肆便舍弃了仅有一丝的惧意,默默积攒刀意。
自然是能迭韵连屠蛟党,先辈手中,一刀最多能继续七百刀刀意,一刀屠灭蛟党七百,何肆当日江底斩龙,不过是三十六重刀意叠加。
既然是堕落,那便用连屠蛟党的上剔下。
此间虽非无色界中无所有处,但这里同样是一片虚无,神思快了,相对的时间便慢了,神思若是凝滞,那时间便仿若不存。
这没有红丸之下的小小恶堕之报,比起上次,倒是小巫见大巫,似乎都不足为虑了。
何肆无法言语,却是心道:“大姐头总是这般可靠……”
何肆的意识还在无间中沉沦,而那安置他皮囊的莺花寨雅间却被钱满仓一脚踹开,一众打手鱼贯而入。
钱满仓环视一周,却见房中只有一男一女,男子袒胸露乳,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女子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钱满仓一把扯过鸨母,斥问道:“还有一人呢?”
鸨母面色有些慌乱,“我不知道啊……可能出去了吧,做咱们这行的从来只是迎客,哪有送客的道理,便是装也要装出无力承恩的样子,不然不是拂客人面子吗?”
“我问你人呢?”钱满仓才不听她辩解,直接扇了鸨母一巴掌,掌掴之下,鸨母半张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鸨母又惊又惧,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下人看到了,我去问问……”
丐头满扑见状笑着出声,“钱爷莫急,你看那床上躺着那位身受重伤,他的女伴定是寻医问药去了。”
钱满仓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叫我守株待兔?”
满扑摇摇头,“守株待兔倒也不必,您忘了瓦子外还有李二爷的人啦?我的眼线也在,可不会叫她走掉的。”
钱满仓轻哼一声,“你倒是准备得充分。”
满扑却是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何肆,提醒道:“钱爷,趁他病,要他命啊。”
钱满仓不满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即便这个满扑的态度还算谦逊,他直接取下刚刚要给满扑枭首的匕首,递给他,说道:“那你去吧,把他脑袋给我割下来。”
满扑后退一步,摆了摆手,笑容真诚道:“钱爷,我就是个小乞儿,饭都吃不饱的那种,哪有力气砍头啊,给我把锯子我倒是愿意代劳。”
钱满仓收回匕首,直接对着手下吩咐道:“去,找把锯子来。”
满扑闻言,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