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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的只来得及躲在了战马的一侧,转瞬间一半的战马就中了箭,凄惨地嘶叫着倒下,其余人也全部下了马,又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圈子,躲在剩余的战马后面,防止对方再次箭雨袭击。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只敢偷袭吗?”齐伤一声怒喝,引来了一声不屑的笑,声音低沉而嘶哑,“你们不配。”
随即在树林的阴翳下,二十名头戴黑色面具的人全副武装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全身黑色皮甲,像一群可怖的魔鬼。
夜痕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眯着眼睛,握着刀的手更紧了。
齐伤似乎感觉到不妙,虽然对方只有二十个人,但他却感觉不到这十个人活着的气息,仿佛站在对面的是几具尸体,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夜痕扭过头对齐伤说道:“我说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他们是谁?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一支这样恐怖的力量!”
“不,你知道。”夜痕嘴角扬起,似乎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他们叫血侍。”
“血侍?”齐伤像是想起了什么,惊疑间正想说什么,血侍已经转瞬间举刀杀了过来,骁卫来不及放箭,只得抽刀和血侍战在了一起。
“啾啾”又是几声响,几根弩箭直奔着夜痕而来,夜痕的眼中甚至看得见弩箭的锋芒,那锋芒越来越清晰……
……
这是一个死寂的小镇。
一排排的茅草房屋互相依偎,却没有任何人活动的迹象,甚至沉闷的空气里,连一声麻雀的叫声都没有。
一阵风吹来,不知道是把谁家屋门吹了开来,屋门摇晃着打开又关上,嘎吱嘎吱,重复着无聊的声音。
风顺着小街道一路飘摇,带着几根干稻草飞到了镇口,又落了下去。一群骑马的灰衣人蒙了面疾驰而来,醒目的是,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一口竹筐。
众人小心地进了小镇,挨家挨户地搜寻着什么。“谷主,这是唯一的幸存者。”一个男人小心地抱着怀里的小孩,生怕惊醒了她。
谷主沉重地点点头,搂过了小女孩,“我们走吧,村子烧掉。”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哭闹,在即将远离的视线里,她只看到了两具皮肤腐烂的尸体互相抱在一起……
沐灵薰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了。梦里面,是她对家和家人最后的记忆,无数次的回忆,如跗骨之蛆般让她痛苦不堪。
“大人,时间到了。”一名女侍欠身道。
“知道了。”
皇宫御书房内,夏渺站在窗边呆呆地不知看着什么,亦或许是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统治了这个诺大的帝国三十一年,期间,这个国家有过动乱,有过战争,但更多的时候是一派盛世景象,他自认为虽不是什么一代明君,但是也绝不是昏庸无能之辈。现在,这个国家又到了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刻,而裁决的人,依旧是他,也只有他。
这时,一个身影款款而来,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老皇帝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转过头,肃穆的表情中多出了一丝微笑。
婀娜的身影将手中的托盘轻放在书桌上,将茶水倒进了一个茶杯。
老皇帝稍微舒展一下身体,接过沐灵薰递过来的茶水,轻嗅一息,道“薰儿的茶艺又有精进了。”
沐灵薰听了夏渺的夸奖,欣慰地笑笑,“父皇喜欢喝,就没有白费儿臣的一番心意。”
老皇帝抿了一小口茶水,品味良久之后,缓缓道:“暂缓联姻之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沐灵薰不知什么表情,慢慢点点头,这时,近侍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太子求见。”
“嗯。”老皇帝点点头,继续品茶。
“儿臣叩见父皇。”“快平身吧,渊儿,来尝尝薰儿的茶怎么样。”
夏渊神色微妙,却喜上眉梢,“皇妹也在啊,又能喝到皇妹泡的茶了!”沐灵薰微微欠身,却笑而不语。
“渊儿,交给你的办得怎么样了?”夏渺一边品茶,一边无意似的发问。“父皇,这是军国大事,皇妹……”
“无妨,朕已经下了旨,命薰儿领中书参议大夫之职,她现在有参议政事之权。”
“是,儿臣听闻炎国的黑甲军已经前往安阳进驻了。”
老皇帝点点头,“炎国黑甲军也是试行兵制的产物,朕闻名已久啊,听闻炎国已经要普及募兵制,以应对大战。我军和炎国情况应当相似,久无战事而堕落腐化,是该好好换一换了,此次改行征兵制,成,则国力大盛,败,则国运动荡,故不可不谨慎。环州那边朕已命樊如令在征兵训练了,廊州调兵之事也有洪于恭,试行兵制之事可以让程潜帮你。”
“儿臣必不负父皇信任,此行儿臣分别去到了蕲州、滦州、元州、环州、采州,这五州的地方兵员素质参差不齐。就拿蕲州来说,因为地理处于国都内境,平时又没有什么作战任务,再加上中下层武将疏于训练,这些地方军已经腐化到了不堪重用的地步,甚至还有聚众赌钱的现象;滦州则不同,地处北疆,常有蛮族骚扰,以战代练,其战力可居我军之首;再有就是各地各部之各种问题,繁陈冗杂,儿臣在奏报里会详细陈述。”
“好,朕知道了,你和程潜商量后拟一个兵制试行措施,上个折子,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朕和薰儿有事说。”
“儿臣告退。”
望着夏渊离去的背影,老皇帝若有所思,张口问道:“薰儿,依你看,太子可为明君?”
回答这种敏感的问题,一个不小心都会触动皇帝的神经。沐灵薰缓缓给皇帝斟满茶,略微思虑后,回答道:“那圣上当太子的时候,有没有料到自己可成今日明君?”
这样的反问,并没有出老皇帝的所料,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滑头,朕知道你就不肯好好说。”
他吹两口茶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听说上次樊如令回京的时候,你们二人闹了些不愉快?”
“都是小事而已,樊将军已经和我解释过了,倒是后来发现樊将军这个人着实直来直去,有些趣味。”
“那就好。”老皇帝瞥了一眼沐灵薰,面带笑意,摇摇头不说话。
沐灵薰默默退下,夏渺看着沐灵薰离开的背影,莫不遗憾地呢喃道:“薰儿,你要是个男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