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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丕本以为又是一个阴雨天，结果地面还没湿透，雨莫名地停了。
两只燕子从窗外掠过。
赵公公碎步跑来。
“陛下，又……”
刘丕直接打断他。
“又大事不好啦？”
赵公公愣了片刻，擦干脸上的雨珠。
“小粥子死了！”
“这算什么大事？”
“陛下，您还记得小粥子吗？”
刘丕点点头。
净房太监小粥子。
在先前的命案里，有三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据。
小粥子便是其中之一。
今早天还没亮。
有人发现，他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自缢身亡。
若在皇宫内院，这再平常不过，以往每年都有好几个太监宫女自缢身亡。
处理方式很简单。
用死者生前所使的被褥，将尸首一裹，运到城郊的乱葬岗，随便挖个土坑埋掉就算了事。
一些生前人缘好的，死后或许有些简单的祭祀品。
人缘差的，直接扔到荒郊野外，任凭野兽啃咬吞噬。
小粥子死后。
赵公公安排人去处理，净房管事宁嬷嬷却出面阻挠。
她扣下尸首。
声称要查清真相，还小粥子一个说法。
几方质证，很快水落石出。
小粥子生性木讷老实。
以前负责扫地。
三管六房分家后，他还是负责扫地。
他自幼进宫，极少与人交流，只有净房管事宁嬷嬷对他有所了解。
昨天中午，小粥子去倒垃圾，遇见正在扫地的小苋。
两人都曾被当作嫌疑人一同关押，也算共过患难。
于是便互相点头示意。
恰巧，这一幕被浣房管事柳嬷嬷看到。
净房管事宁嬷嬷是个直脾气，柳嬷嬷自然不敢直接辱骂小粥子。
小苋却不一样。
她是浣房的人，柳嬷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柳嬷嬷当着小粥子的面，将小苋揪过来，一通辱骂。
说小苋不知廉耻，暗中私通阉人，还在大庭广众眉来眼去，简直就是丢尽浣房的脸面。
骂完还不解气。
找出管教用的藤条，对着小苋就是一顿招呼，好几下还瞅准了脸颊。
小苋挨了打，破了相，却只能哭泣接受。
小粥子全程目睹，却无能为力。
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遭罪的却是小苋，心中更是愧疚万分。
之后，他向宁嬷嬷说起此事。
宁嬷嬷没有过多在意。
恰好遇到刘丕赏赐，宁嬷嬷便将一个小花瓶转赐给小粥子。
谁知，小粥子还是死了。
尸首并无外伤。
地面上，整齐摆放着遗物。
两套破旧的衣衫，几两银子，外加宁嬷嬷昨晚转赐给他的一个小花瓶。
可以断定自缢无疑。
宁嬷嬷赶到现场。
拦下柳嬷嬷，讨要说法。
柳嬷嬷却满脸无所谓。
“我管教自己下属，既没有碰过他半分，也没有说过他半句，现在他自缢身亡，与我无关！”
宁嬷嬷痛心疾首。
“你那是在刻意羞辱他！”
“这又从何说起，难不成我管教自己下属，还得挨个问问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