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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澜皱眉，他可以确定这样没有温度的嘲讽，绝对不是蔚儿的本意。
蔚儿开朗直率不拘小节，但绝对不是冷酷无情。
余莺儿听见有人说话，终于颤颤的醒过神来一样。
“不是的，我没有想过，真的要他们死。”
余莺儿看着自己的双手，怔怔的想要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
“我只想让他们承认，他们是爱着对方的，而我也是因爱而生的孩子……”
余莺儿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惊醒什么一样。
“不是因爱而生的人，难道就要偏执的对世间充满恨意吗？”蔚儿偏着头看她问道。
目中有质疑，更多的是不解，好像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自问。
此时的余莺儿已经戾气尽散，又恢复为那个性格冷傲的余家大小姐。
一步一步走到余向北面前，轻轻跪倒在地。
“爹爹，爹爹你醒醒……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修习妖术了。你，你别生气了吧……我也再不问你娘亲的事情了……你醒来吧……”
余莺儿魔怔了一般，执拗的推搡着余向北的尸身。
月澜不忍，打断她说道：“余小姐，令尊已经……”
“没有！”余莺儿不待月澜把话说完，径直打断他的话。
恶狠狠的盯着他，又说：“你懂什么，只要我不想要这个结局，我爹就会醒过来，我娘的灵魄也会重现……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余莺儿好像真的疯了，亲娘分离十六年，初见已经是人魂殊途，却要再次永隔。
生父死于自己手上，虽然是无心之失，却也是事实。
换做任何人都难承受，更何况是一个渴望亲情，却深陷亲情漩涡而不得的小姑娘。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我有办法救他，我可以的。”
余莺儿似乎想到了办法，再次运功聚集戾气，只是戾气还没成型，她便心急的引向余向北的尸身。
蔚儿不耐烦她的愚蠢，扬声道：
“谁告诉你戾气可以救人的？就算真的可以让他醒过来，你的父亲也不再是活人了，更有可能是死而不僵的活死人。”
余莺儿双目圆睁，充满血丝，不肯停手的道：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活死人也好，也好。”
月澜身为玄门弟子，自然不会袖手不管，任由余莺儿弄出一个怪物在世间。
正欲打断余莺儿继续输送戾气，忽觉一阵金光刺目难睁。
从天而降一只大鸟，忽扇着一对巨型金翅，立于半空俯视着他们。
“鸟妖？”
蔚儿遮了遮眼前的强光，眯着眼睛去看。
金光投射在她身上，顿觉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直接软了下去。
月澜下意识揽住蔚儿的身体，可她晕乎乎的，没有什么反应。
取回自己的佩剑凝眉略审，又瞧了瞧没有意识的蔚儿，月澜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如今只想把她护好，并且做好拼命一搏的准备。
无论如何，也要替蔚儿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