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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二死了。
酒馆里的议论声音热火朝天,陆之道一大早就被吵了起来,不住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到大堂里扶着门框听着里面的议论。
他家的小酒馆与房子连在一起,相当于后面是睡觉的院子,前面便是招待客人的酒馆,在来去方便的同时,也很容易被吵醒。
青坪镇本就不大,就连陈寡妇半夜爬上了谁的床第二天都会传的人尽皆知,更不要提是死人这种大事了。
“少爷今儿起的还真早,太阳才刚出来。”酒馆的跑堂三宝也是站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看到陆之道走了出来,急忙跑了过去,十分狗腿的问着好。
三宝虽说是跑堂的,但却自小跟在陆崖身边,和陆之道一同长大,就连去镇子里的私塾读书也是三宝当书童陪着,两人既是主仆也是手足。
“三宝,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吵嚷,影响少爷我睡觉。”
陆之道接过三宝手里的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咽进了肚子里,诧异的看着里面,这小酒馆平日里虽说是生意不错,但可是许久都不曾热闹到这种程度了。
三宝熟练的将茶杯从陆之道手里接过去,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吴老二死了。”
“吴老二死了?”
陆之道挑了挑眉,他昨晚还看到有人去吴老二家打牌,结果今早上人就没了?难不成是打牌输了没钱给,被人杀了不成?
“怎么回事,镇子上的司捕过去了吗?”
三宝听到这话咽了口唾沫,然后凑近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司捕一大早就去了,但听说是铁青着脸离开的,走的时候就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怎么回事?”陆之道没有太听懂,衙门的总司捕少说也做了二十几年了,据说那一双眼睛和火眼金睛一样,看上一眼就知道谁是凶手,还能被吓成这样?
三宝道:“听说,杀吴老二的不是人,是鬼。”
“赌鬼索命,也怪这吴老二嗜赌成性,怎么劝都不听,半个月前杀猪的张屠夫和陈寡妇幽会的时候就曾看到过吴老二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和空气打牌,俨然是一幅赌鬼上身的样子。”
杀吴老二的不是人。
听到这话,陆之道只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子响了起来,尤其是听到三宝后面的话,那张脸都是跟着白了下来,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难不成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三个穿着大黑衣服扎小辫的男的,不是人,而是鬼?
一股子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让陆之道的心跳都是在这一瞬间加快了不少。
虽说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他十九年一直都待在青坪镇当中,从未离开过,这十几年倒也见过不少次离奇的事情,可那都是什么黑猪精啥的,尚且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鬼怪。
想着上辈子那种披头散发,白衣飘飘,满脸鲜血还会穿墙的玩意儿,陆之道就觉得头皮发麻。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看着陆之道的脸色不太对劲儿,三宝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接着说道:“衙门今晚上好像还请了道士去做法,刚大家伙儿全都说等到晚上要去看看除鬼是怎么除的,少爷咱们晚上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听人说道士做法还能帮咱们老百姓清除霉运,省的半夜撞鬼。”
“清除霉运?”陆之道眼前一亮,他可是知道鬼怪这东西一旦缠上你就是不死不罢休啊,自己昨晚上倒霉多看了一眼,保不齐哪天就得下去和吴老二打牌。
可旋即他的眼中就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道士,咱们这青坪镇哪里来的道士?”
青坪镇此处偏僻,若非是得到了大汉国运庇佑,早就被妖魔淹没了,镇子里就连拥有出由生的人都屈指可数。
道士这种珍贵的职业,用句粗话来讲,青坪镇的女子还没有这样的肚皮能生出道士来。
三宝抖了抖脸上的肥肉,道:“就是周先生。”
“周先生?”陆之道眼皮一抖:“就是那个五年前给陈寡妇算命说她旺夫的那个周老神棍?”
三宝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咧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陆之道摸着自己的下巴,要说这周老神棍算的那才叫一个准,五年前说陈寡妇旺夫,结果她相公第二年就病死了。
三年前算卦说镇子要停五天的水,当时弄得人心惶惶,结果后来连续下了五天大雨,庄稼都淹没了大半。
最近的是上个月,张屠夫家的一只小乳猪走丢了,便想着去找周神棍帮忙算算,结果只能说不愧是周神棍,算的真准,张屠夫刚到他家就看到周神棍烤架上已经烤的通红的小乳猪。
请这个不靠谱的去做法抓鬼,能行吗?
看到陆之道一直没有说话,三宝就有些着急,但却又不敢打扰。
陆之道看着三宝的样子就知晓他想去看这个热闹,便摇头笑了笑,说道:“要去就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算是看不到抓鬼,看那老神棍出个洋相也是极好的。”
见到他同意,三宝顿时高兴地脸上肉都跟着抖了抖,端着托盘开始热情的招呼起了客人。
陆之道听着那些十分玄乎的议论传言,有甚者更是说出来吴老二乃是命犯天煞赌星,注定要被老天爷收走的话,听的他失笑不已,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天煞孤星,这天煞赌星是个什么东西?
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陆之道脸上的笑容隐没了不少,如果他的出由生可以点亮的话,说不定早就踏上修行路了,那样的话昨晚就可以察觉到那三个鬼,说不定吴老二也不会死。
“十九年了,我又何曾不想离开这青坪镇去往京城赶考,可你总是不亮,这万里路,我一个寻常书生,又要如何行走呢?”
陆之道走到门口站下,顺着街道尽头望着青坪镇外的轮廓,喃喃道:“这青坪镇外的世界,可是会吃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