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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滴落在被褥上。
予珞鸢反应过来，抹掉脸上的泪珠。
“只是最后消失了，我明白。”
黎夕看她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忍，想告诉她，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还是予珞鸢提起的。
“师妹，那两个命丹，在你这里吧。”
黎夕脑袋立刻低了下去。
这予珞鸢太聪明了，本想着蒙混过去，却还是让她猜到了。
“师姐又是如何猜到的”
予珞鸢也没什么激动的反应，而是十分平静地解释：“这几日的调查，谁都没提命丹这件事，连峰主那里也不动声色，那便只有一处了。”
“师妹，你太好猜了。”予珞鸢像喂娃娃一样又给她塞了一块梨酥，“我不过是诈一下你，你却直接坦白了。”
手里的梨酥顿时不香了。黎夕心中憋闷，不想说话。
“你留着吧，我不知你是如何处理那两个命丹的，但如今都无所谓了。”予珞鸢站起身。
“步尘已经死了，这个命丹又能代表什么呢。”
黎夕抬头看她，和那日拼命的予珞鸢判若两人。
她像是放弃了，又或是释然了。无论哪种，都是叫人唏嘘的结局。
但自己一个逃避者，却也不能去评价她什么。
“师妹，我要离开了。”予珞鸢将桌上的包裹拿到黎夕面前。
那里面装满了结界符印，还有好几本手记，上面都记着复杂的结界之术，全是黎夕没见过的。
“这些是？”
“这是我与步尘最引以为傲的结界之术，全部留给师妹了。”
“希望下次师妹入定的时候，先结界护身。”
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画面。
葡萄藤下，一盘梨酥，一盏香烛，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周围的彩色坐垫将她们围起来，是个极为好看的画面。
“嗯，予师姐再见。”
不戳破，或许就是黎夕心底最后的柔软。
目送予珞鸢离开，黎夕愣了很久很久。
她似乎理解予珞鸢，但又似乎无法理解。
“真是笨蛋。”
黎夕对着手里的梨酥说，“没想到穿书第一件事，竟然是被当成诱饵，真是一点穿书文女主的待遇都没有。”
可是，到底是她不够戒备，还是予珞鸢这个人更心狠呢。
或许从她被特许进公学堂的时候，权相流和予珞鸢就都有了各自的主意。或许那时候，她就是被盯上的猎物。
黎夕细细回想着这两个月，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
之前予珞鸢提议，让黎夕找权相流指教论道会晤的事，第二天权相流就让她留下练习。而在幻境中，因为权相流是人与妖结合，所以才会被她的灵气化形所伤，而那时候，予珞鸢正好出现。
说巧合，哪有这么巧合，予珞鸢的结界之力如此强大，想要默不作声进入结界实在是太容易了，或许那时候权相流还没把予珞鸢当回事，才让她钻了空子。
所以那一次，就是试探。
黎夕想起那杀意十足的绿色灵气，要是她没有挡住，要是她的命丹没有这么强，予珞鸢会现身吗？
她浑身发冷。
“予珞鸢才十六岁吧。”
黎夕长叹一口气，十六岁，她十六岁还在四区当卷王往一区冲刺呢。
根本一点心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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