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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田强身上的是一件戏服,戏服像是有生命一样直往田强身上套,只是并不合身。
于是它一点点撕碎田强的肉,然后丢弃,将他打造成正好可以穿上自己的模样。
穿上衣服的田强已经血肉模糊,‘他’朝着戏台走去,血水流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张红毯,他站上戏台将水袖甩了出去,无声的表演着戏曲。
田强跟李倩出来后没多久两个人便发现了这处戏院。
戏院门口挂着今日演出的牌子,但路过人没有一个进来甚至行色匆匆,处处透着诡异,于是田强提议进来查看一番。
一进来,李倩就感受到了将她扯进木桶里的那个鬼的气息,但鬼没有杀她,李倩明白这次鬼的目标是田强。
于是在她看见头顶上那件红色戏服时,她决定推波助澜帮助鬼把田强杀死。
如果必须死一个人,那田强就去死好了,一个自认为聪明但毫无用处的男人留着祸害空气吗。
李倩转身想走,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下一秒,她的身躯便不受自己控制坐到了观赏席上。
演员有了,自然要有观众了。
李倩“呜呜”的挣扎,但毫无用处。
药房。
安槐眉心一跳:“嘶~”
“轻点!”白木站在安槐旁边看着大夫挑破他已经结痂的伤口,手法粗鲁的涂抹着不知名的药物,眉头拧的很深。
“疼也得忍着。”大夫瞥了他一眼,“知道疼以后就别欺负你媳妇儿,这年头娶个媳妇儿容易吗!”
安槐惊了一下,想要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之间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木打断,白木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是想笑还是怎么,他道:“您说的对,这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我会好好疼他的。”
这回换安槐嘴角抽搐了,他在大夫看不见的角度拧了白木大腿一把,然后压低声音,警告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白木没回答,只是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他抓住安槐作乱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大夫看见他俩握在一起的手,脸色好了点:“这样才对!媳妇是用来疼的。”
挣扎着想要松手的安槐:“……”
“对了,您刚才为什么说这年头媳妇不好娶?我看着镇子上小姑娘挺多的。”安槐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没再说什么,进而问道。
只是刚才还乐意‘多管闲事’的大夫却不搭理他了,甚至加快了给他上药的速度。
“是这样的。”安槐声音放柔了些,“我有个表妹是外地的,她想在咱镇子上找个壮小伙,我挺希望她过来跟我做个伴的,但是我也不能害她,得打听清楚喽。”
听了他这话,大夫叹了口气,又无奈的摇着头道:“咱镇子上小丫头是多得很,可再多又有什么用,都不够那谢府少爷娶得!”
说到谢府,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副紧张,声音也小了些。
“谢府大门大户,出手阔绰,嫁给谁不是嫁,还能捞一笔丰厚的彩礼钱,有些父母啊就把丫头子往火坑里推。”
“前天那个你们知道吧,又死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
“造孽啊。”大夫唏嘘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你还是别把你表妹带过来了,到时候她被迷了眼进了火坑有你哭的时候。”
安槐跟白木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打探到消息,于是继续问道:“我倒也是听说过,只是知道的不多,谢府少爷真的需要那么多新娘冲喜?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什么病?自然是心病。”大夫冷哼了一声,“老头子我活的久,知道的自然多,谢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老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也不是好东西,造孽太多,还都还不完。”
“咱们这镇上以前有个戏班子常驻,就在东头那边,戏班子里有个长得可俊的花旦,大家争着抢着要看她的戏。”
老大夫回忆着。
“谢家少爷是个顽劣的,惯爱沾花惹草,自打见到那个花旦就挪不开眼了。”
大夫说着,指了指安槐,“要老头子我说,那花旦跟你长得不相上下,唉,有时候长得太好,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深宅大院规矩多怎么肯让戏子入门当少奶奶,尤其是那戏子竟然还是个男儿身!”
正听着,安槐只觉得抓着自己手的手在他手心挠了两下,安槐看向白木,就见白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了,眼底有着浓浓的安槐看不懂的情绪。
“行了行了,你们的伤都别沾水,没几日就好了,记住了,别进东头的戏院,说不定会被脏东西缠上!”
安槐还想继续问,但大夫一脸谢绝送客的神情,他俩只好离开。
绣着金线的红衣,安槐一直以为是嫁衣,现在看来说不定是戏服。
“走吧,我们现在去戏……”
安槐说着,把手举到眼前晃了晃,一脸笑意,“我说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要不要我把手砍下来送给你?”
……旖旎的氛围瞬间变的血腥。
白木松开了他的手,只是眼神还黏在上面:“走吧去戏院。”
戏院的门半掩着。
灰尘铺了厚厚的一层,所以一眼便能看见地上的脚印。
安槐眨了眨眼:“呀,没想到有人比我们早到。”
他没着急进去,先是看了眼门上挂着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戏目,表演者全都是同一个名字。
突然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但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有转身走的道理。
安槐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脚底的地面扭曲了一瞬,他的身形像光照在玻璃上,晃了一下后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白木眼睁睁看着安槐消失在了自己跟前,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透不过气,他推开门快步想追上去。
但眼前的戏院里,戏台上有个穿着红衣的人在表演,台下坐了个人,但看背影并不能看清。
白木紧攥着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手心里冒出冷汗,他无比希望坐在那儿的人会是安槐,可当他冲过去看清是李倩后,心里的怒意跟悔恨再也压制不住的让他砸了旁边的座椅。
李倩看见有人来,“呜呜”的想求救,椅子被砸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她呆住了。
就看见一道身影飞速的翻上戏台揪住了‘田强’,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你把他带哪儿去了!把人还给我,不然我会让你惨烈的再死第二次!”
‘田强’皮破血流的脸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软趴趴的倒在了白木的手里,戏服吸饱了鲜血,把田强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后消失不见了。
白木深吸了口气,他的脸色是暴雨前宁静天空的幽暗,蚀骨的寒意在眼底蔓延开来。
在戏服消失的时候,李倩便能活动了,但是她不敢靠近白木,直觉告诉她,现在的白木是比鬼还要可怕百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