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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子拉开,露出了马玄通老头的脸。
“小纪太医?你这是去点卯?”
纪戎看见马玄通,马上忙不迭地凑上去:“马老爷,送我一程。”
“不。想坐车自己买。”
“你让我上来!我有事儿要质问你!我发现你算命不准!”
“胡说!老夫是结丹期高手,天罡再世马玄通!区区算命还能不准!!你上来,待老夫狠狠给你上一课!”
于是纪戎爬上了华丽的私家马车。
纪戎一爬上来,就看见马老头脸色铁青地坐在车上。
“你倒是给老夫说清楚,到底什么地方不准!说不好今天不让你下车!净瞎掰!”
纪戎大喇喇地占据了一个舒适的座位,伸开腿道:“我还真没瞎掰。还记得上次你给我看生辰八字的事儿吗?”
“记得。你给我的八字,绝对是个死人。”马玄通十分肯定地说。
“我跟你说实话吧。上次给你的八字,其实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纪戎道。“你说他已经死了,但是昨天晚上我还见到了他。所以你算命绝对不准。”
马玄通陷入了疑惑:“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弟弟我还认不出来吗?”纪戎回嘴。“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而且身体还倍儿棒。”
马玄通皱起眉头。“这就奇怪了。我来详细给你解释一下。我还记得你弟弟的生辰,因为太奇怪了。我现在再当场给你算一遍。”
说着,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纸笔,开始唰唰唰演算起来。“结果和上次一样。这不可能是个活人的命数。”
“更准确的说,这样的命数,就不可能降生。即使生下来,也是个死胎。”
作为钦天监前任监正,整个大胤最大的神棍,马老头谈起自己的专业,十分的自信强势。
纪戎也忍不住怀疑起来:“这真的太奇怪了。”
马老头想了想:“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你记错了弟弟的生辰时间,就不奇怪了。”
“我没记错。我爷爷反复跟我强调过弟弟出生的时间。”纪戎回答道。
“那也许就是纪霖掌印使老糊涂记错了呗。”马老头十分粗暴地回答。“哪有这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又不是在搞‘走近不科学’。”
纪戎叹了口气,回忆起爷爷做过的一堆不靠谱的事儿。
马老头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爷爷不靠谱也不是偶发事件。记错亲孙子的生辰,当然也不奇怪。
“总之我弟弟平安无事就好。”纪戎道。
“你说完了吗?下车吧。”马老头无情地回答。
“不下。”
“那也行,反正快到我家了。你今天就准备和我家马应龙一起迟到吧。”
纪戎哀嚎一声:“你怎么往反方向走?”
马老头残酷地回答:“老夫有什么义务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