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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赫佩尔比了个大拇指:“哎呀,要相信我们嘛小佩妮,嘶——,下回轻点踢啊!”
在瞭望台观察敌情的斯摩格,有着更清晰的全局视角,作战天赋极高的他瞬间做出了判断:“那个海贼只有双手划过的地方才有风刃,大家注意看清方向!”
他从高台一跃而下,抄起军用制式刀,对被按住的赫佩尔做了个鬼脸:“好好在这看着吧,我们可不是白训练的。”
而缇娜早就杀到海贼船上,用黑槛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挨个串起来关着,像垃圾一样挂在桅杆上。
那凶残的模样,一看就十分可靠。
在看过一次对方的攻击方式后,海兵们也摸到了肌肉男的招式路数。
虽然因为看不见风刃,所以躲避的时候依旧会被割伤,但总归没有出现被切掉脑袋,或者断胳膊断腿的情况。
洛克他们身上的灰影也变淡了,这或许是个好预兆?
赫佩尔配合得留在了甲板上没有动,但她也没有解除自己的半兽化。
小姑娘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开始手忙脚乱的海贼船船长。
不是错觉,这家伙身边,确实有一团黑影啊。
赫佩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仿佛自带阴影效果的镰镰海贼团。那一阵若有似无的低喃又出现了,这次赫佩尔凝神去听,发现这窃窃私语似的声音明明就来自对面。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听不清这声音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她更加的集中精神去【听】了。
兽化的眼睛颜色更深,在夕阳的映衬下,浓重的琥珀色仿佛在眼中流动起来。
黄昏,一直以来都是昼夜交替,天地混沌的时间段。在一些民间传说里,更有着“逢魔时刻”的别称。
或许是黑夜终于缓步走来,那些空茫的执念,也终于在夜色的掩护下,发现了军舰上满脸估疑的赫佩尔。
于是它们小心翼翼的,满怀期待的,近似祈求着的,将自己供奉了上去。
最后一丝余晖被海平面吞噬,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在黑暗中一点点变薄。在另一端山呼海啸般的撞击下,赫佩尔终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咦?奇怪,她为什么要用“终于”来形容呢?
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的潜意识,先她一步接纳了“供奉”。
而这一次,她真切的【听】到了。
那绝不是什么呓语,也绝不是什么低喃,那明明是用尽全力的呐喊啊——是刻骨的恨、是强烈的不甘、是无声的绝望、是滔天的怒火。
……更是对生的眷恋啊。
赫佩尔不受控制的睁大了双眼。她穿过时间和空间,在连接成一片的永夜中,【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被屠戮殆尽的村庄。
是残垣断壁,是遍地狼藉,是分不清彼此的残肢,是被鲜血染红的大地。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很努力的在生活了,为什么还会遭遇这种事情呢?’
‘为什么是我们呢?’
‘好疼啊,我好疼啊!’
‘想复仇……我想复仇……’‘……复仇,要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啊!’
“……我们要复仇。”强烈的恨意裹挟着赫佩尔,她像是应激了一样,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在第一遍低声重复后,她用更大的声音尖声喊了出来,
“杀了他!!!”
这一次,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声音,有无数道男女老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只此一人,却恍若排山倒海。
总教官惊诧的,看着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的赫佩尔,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和狠劲冲向了那个海贼船长。
这一次,她不再觉得抓破人体是什么恶心的事情了,垃圾就要有垃圾的待遇。
她一拳敲碎了海贼的肩关节,翻身用钩爪将另一侧的手臂踢向他的腰腹,接着一爪扣住了他的半个腰身,直接将手臂锁在了里面,再动弹不得。
在海贼吃痛的惨叫声中,她就这么抓着剧烈挣扎的他,冲天而起,不断攀升着高度。
无论是急速变化的气压,还是在反作用力下更深入内脏的钩爪,都让海贼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看着几乎已经看不见的海贼船,惊惧的想要讨饶,但是一张嘴,便灌进了高空的狂风,竟是发不出声。
今天又是新月,而夜晚刚刚开始,小月牙只是浅浅的躺在天边,没有要俯照大地的意思。今天连星星都很少,除了最亮的那几颗,其他的星子,似乎也无意参与尘世间的破事儿。
在一片黑暗中,赫佩尔倒转方向。
她敛起翅膀,对着海贼船俯冲了下去。
熟知赫佩尔招式的总教官,早已把不明所以的海兵们都召集回军舰上,他看着急速俯冲坠落的赫佩尔,一时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疯。
长高的赫佩尔,完全兽化后展开双翅,已经接近五米了。
而她全力往上飞的话,已经可以一口气冲上近万米的高空,在这种可怕的重力加速度下,她在即将撞向海贼船时,在空中翻出一个后旋踢。
她就这么近乎是踩着的,用海贼船的船长,撞断了海贼船的主桅杆,一路撞下去,轰破了甲板和船舱,直接轰碎了海贼船的龙骨。
在巨大的断裂声中,整艘海贼船被这股冲击力带着,两端翘起,竟是从中间开始扎进了海里。
无处可逃的海贼们,抱住身边的木架,或是直接跳进海里,试图游离那个重力漩涡。而被黑槛锁住,挂在船身上的海贼们,就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吞没。
及时飞离的赫佩尔落回军舰船沿,冷漠的看着,这一船杂碎在死亡面前跪地求饶的模样。
怎么,不是最喜欢看别人一点点死去的样子吗?接着笑啊,垃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