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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布莱斯继承王位之后第一次去参加世界会议,她没有插手,打算让他自己发挥。北海的加盟国们即将短暂的与自己的国王告别,此刻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这是个好机会。
诱惑远比威胁更可怕,就像赫佩尔说的那样,有的人总是更好掌控。
就在她与库赞互相试探对方底线的时候,那些被赫佩尔留在不同国家的暗棋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他们早就筛选出了能够利用的人员名单。
现在到了可以“深入交流”的时候,说不定她又可以多拥有几个mr或miss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在她操心的范围里,赫佩尔现在只想好好的过完这一天,毕竟这次重逢十分难得,短期内大概率不会再有了。
离开咖啡店之后,两个人回到了集市所在的长街。这个国家有着在欢庆之日往脸上涂抹油彩的习俗,可以画成固定的图案,也可以只是随意的线条,没有什么死板的规定。
赫佩尔站在角落里对比了几家给路人现场上妆的摊位,最后挑了一家人最少的去排队,她真的很讨厌排队。
为了提供趣味性,客人可以选择是让画师帮忙上油彩,还是自己diy。赫佩尔选了自己动手,她站在那些瓶瓶罐罐面前选起了颜色,“你想要哪种油彩?”
“都可以。”库赞对颜色没有什么偏好,他跟着低头看了眼那些小罐子,“不是黑色就行。”
赫佩尔拿起了紫色的油彩罐,用配套的勺子挖了一小块放在手心,“是我的错觉么,我感觉你好像在点我。”
确实话里有话的库赞开始装傻,“只是觉得和节日不太搭。”
赫佩尔用食指晕开那些紫色,弯腰对着镜子在自己的左脸上一气呵成,画出了完全不可能出自她手的繁复图案,“不是黑色就行,那你要不要试试红色。”
她将红色的油彩挖出一小勺,与掌心的紫色混在了一起,然后当着库赞的面在指尖燃起了一簇暗红色。在确认库赞确实看清之后,她才去蘸取了手心的油彩。猫头鹰恶劣的笑了起来,连带着画在她左脸上的神秘花纹也跟着散发出古怪的恶意,她举着那只手,仰头与库赞对视起来,“我允许你拒绝。”
有困顿从库赞的眼中散去,像是无需思考,他弯下了腰,清醒着将自己送到了猫头鹰小小姐的手上,“为什么要拒绝呢。”
赫佩尔看着凑近的库赞,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勇气可嘉。”
猫头鹰不再笑了,她面无表情的加大了一点指尖的【愤怒】,然后带着并没有混合均匀的紫红色点在了库赞的额头正中间。她无视了库赞瞬间暴起的青筋,顺着他的额头一路缓缓向下,将颜色涂抹在他的鼻梁、嘴唇、下巴,又顺着右侧的下颚骨一路向上,涂过耳廓,绕过颧骨,最终停留在右眼下方。
那是一条连续的彩色线条。
赫佩尔注视着库赞的眼睛,看着在【愤怒】下保持着清醒的他,再次加大了指尖上的能量。她顺着库赞右眼正下方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涂上了最后的线条,像是一道紫红色的眼泪,“听到了吗?那些声音。”
赫佩尔收回手,在自己的右眼下也画上了同样的竖线,“不甘、愤慨、怨恨,一切愤怒的集合。”猫头鹰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森然的笑,“但我给这些声音换了个好听的名字,我称之为战歌。”
“现在你听到了我的战歌。”
“……你每天都在听吗?”
“是啊,每天,无时无刻,而且不止这一首歌。”赫佩尔又蘸取了一点金色,她甚至不用镜子,就可以在左脸上将那个繁复的花纹再次分毫不差的画出来,“不过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暂停键。这个花纹好看吗?”
库赞直起身,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捧着赫佩尔的脸用拇指蹭了一下那个花纹,“这是什么?”
“是我的秘密。”
猫头鹰一偏头,直接枕在了那只手掌里,“今天是不是有40度?太热了,快点把冷气打开。”
赫佩尔不想再深谈这件事,于是释放出了换话题的信号,可惜这一次库赞并不想顺着她的意思。他依言控制着能力将两个人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可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那个和你一起大闹玛丽乔亚的鱼人,再次现身的时候身上也有着类似的图案,那也是你的能力。”
“那是什么?”
他拇指微微用力,将赫佩尔的脸颊按下一个小坑。
猫头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她仔细的【听】了一会库赞的情绪,然后新奇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她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你让我看到了一种全新的颜色。”
“……”
库赞隐晦的磨了磨牙,对赫佩尔这个不讲道理的能力有些憋气。他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她可以跳过所有浮于表面的语言直达真实的深处。这时常让他感到被动,以及一丝无法避免的窘迫。
赫佩尔一巴掌拍走了库赞捏着她脸的手,转身向人群汇集的广场走去,“快来,过节的时候就要好好过节,要是坏了我的规矩,我就连你一起揍。”
猫头鹰顺手买了两个橘色的氢气球,她将自己的头发一分为二,然后将氢气球系在了发尾,“你要不要也系两个?”
“……不了。”
抢节奏失败的库赞深吸了一口气,放弃抵抗的跟上了赫佩尔的步伐。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成功的逐年变厚,已经不会再轻易的感到尴尬或无所适从。
猫头鹰一路小声哼着歌,一会买一顶太阳帽,一会买一条丝巾,不一会的功夫就完全融入了本地的居民,看上去别无二致。
“别那么严肃嘛,我亲爱的库赞先生。”她原地转了一个圈,氢气球顺着惯性撞在一起,又被风吹到了两边,“狂欢节就是用来放纵的,狂欢的时候不需要思考,也不欢迎苦难。”
赫佩尔的造型过于引人瞩目,爱玩闹的姑娘们跟着买起了氢气球,于是不一会的功夫,大街小巷就被氢气球填满了。
库赞站在那些小摊面前,随大流的买了一个小圆墨镜,“节日终归只是节日,太短暂了。”他站在人来人往之中,看着市民们热情洋溢的笑脸,“不过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错。”
赫佩尔买了一捧零售的泡泡糖,她挑了一颗复合水果口味的扔进了嘴里,“吃吗?”
赫佩尔眼睁睁的看着库赞拿走了桃子味,她忍了一秒钟,最后决定不委屈自己,直接上手把那颗粉色的糖抢了回来,“这是我的!你挑个别的!”
库赞抽了抽眼角,顺从的换了颗柠檬味的,“你口味挑剔的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赫佩尔再次使出了装听不见,她吹出了一个泡泡,直接跳过了上一句话,“你感慨节日短暂的这句话有点耳熟,我好像也感慨过一模一样的话,什么时候来着。”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好像是在火山岛的时候。说起来,新世界的那个kazanonsen真的很不错,你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去泡泡温泉。”
“那是白胡子的岛。”
“没事,你就跟他们说是我推荐你去的就行,不会起冲突的。”
猫头鹰一路走走停停,最后走进了一家手工陶艺店。房间的墙壁上都是用木板钉出来格子,里面摆满了客人们制作的陶艺品。
她点了两个陶艺套餐,然后坐在小板凳上玩起了泥巴,“白胡子海贼团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宝藏,你能想象吗?海贼居然在维护秩序,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着远高于平均值的道德感,这让我感到可怕。”
库赞也开启了那个电动转盘,他跟着浸湿了手,学着赫佩尔的样子玩起了陶艺。库赞的童年在战乱中度过,长大一点之后就去参了军。他的青年时期则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度过,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享受生活。所以无论是涂鸦还是陶艺,这些富有生活气息的小活动,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如果没有赫佩尔,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踏进这些地方。
真·没有童年生活的库赞先生有些生疏的将黄泥块转出了碗的形状,他慢悠悠的接着赫佩尔的话,“为什么会觉得可怕?”
“因为他们本可以不成为海贼。”赫佩尔收拢双手,转出了一个细口的小花瓶,“但是他们别无选择,没有人给他们选择的机会。有什么东西剥夺了他们的身份,又把他们逼去了海上。”
赫佩尔没控制住力气,她不小心将那个花瓶的长颈掐断了,“……啊,可惜了。”她看着转盘上糊成一团的黄泥,再次沉郁的低声感慨了一遍:“真的可惜了。”
库赞虽然是第一次玩陶艺,但他控制的要比赫佩尔好。那只碗顺利的成型,被老板用绳子割起拿走,提前进入了下一个步骤。他又拿起了一个黄泥块,这一次,他尝试着想要转出赫佩尔刚刚失败的长颈花瓶,“值得可惜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大多数都是败类,他们不值得被同情。”
“我知道,我很清醒。”赫佩尔再一次启动了转盘,她比库赞更快的转出了那只花瓶,“海贼不应该存在,这是我们难得的共识。”
“可我看你跟他们玩得挺好的?”
“咳,因为他们真的很有意思嘛。”猫头鹰耸了耸肩,“我无法拒绝恣意的生命,他们活得太热烈了,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
库赞瞥了眼赫佩尔,若有所思的提醒她,“太过自由也不是什么好事。”
赫佩尔拒绝了老板的帮助,她亲手用绳子割下了她的花瓶,“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总会有人来阻止我的。”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在库赞的注视下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略带讽刺的笑,“要知道,只有在对峙中产生的规则,才能同时被双方认定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