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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劲随之向后仰跌在了地上。
二 叠梦
彭劲从36层上的楼顶跳下来,摔砸在水泥地面上,200斤的胖子,36楼顶,胫骨寸断,血肉横飞,一滩肉泥。
我追到楼顶,向他大喊来着“过去了、过去了”他回头说:雪儿在叫我”他是笑着的。我试图拉住他,却看到的不是彭劲,分明是闪儿。我急了,大喊着“不要跳、不要跳啊”,她还是跳下去了,我拼命奔去也拉不住一寸衣角。
“闪儿、闪儿”我看着楼下血肉模糊,肝肠寸断,嚎啕大哭。
闪儿什么时候在我的心里已是如此重要,重要到了无法失去,失去的痛苦就像是刀尖在剜我的心,痛到死去。疼的我不停的摇,不停的摇
我痛苦睁开眼看到闪儿就在我的面前,她在不停的摇我。我的头很疼,旧伤未愈,又添新疤,头上绕着绷带。看到闪儿我笑了,一个梦而已。
我也看到了闪儿的笑容,她的脸上也有泪痕未干。她说:“你就像我姥爷”。我看到她有些模糊,许是受伤也影响了视力吧。
她还说:“姥爷去世的时候她也这样哭。”
“常常想起姥爷活着的时候,他躺在藤椅上摇啊摇,总是在打盹”。
“我用狗尾巴草在他脸上绕啊绕”。
“狗尾巴草我以前叫马尾巴草,姥爷说这是狗尾巴啊。长大一些,我看确实是更像狗尾巴啊”。
“我要走了,你快好起来”。
“去哪”我没有力气,一丝力气也没有,我看着她远去。
她说“去江边啊,江边有烟火呢,我姥姥常说:江边的烟火最美。”
“我去过峡谷,西北的峡谷也美”,她没有听到,已经走的远了,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我站在峡谷边望着不忍她离去,我想追上她,她在云端处招手,虚无缥缈,我泪水迷离,义无反顾从峡谷纵身跳下。
我又头疼了,疼的山崩地裂,我双手捂头,头上没有绷带,额头也没有彭劲砸的伤痕,后侧疼,是在西北峡谷摔下去的伤痕。我疼的不停的摇、不停的摇,嘴里大喊着“闪儿。”
闪儿还在摇我,闪儿哭着问你看到了什么,我说“岗峦起伏,大片大片的棕榈树一直到天边”。闪儿说:“这是云顶啊,山上有个大大的娱乐场,小孩子不让去。”
我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笑着说:“这就是云顶啊”。
“这不是云顶”,
“这也不是马来”,
“是你告诉我的啊”我笑着说,
“骗你的”闪儿的话虚无缥缈。
“还有什么骗我”?我还在笑。
“今年不是2023年啊”闪儿的话越来越空灵,“嘻嘻,你就像是傻蛋”。
“骗术这么高啊,我都信了”我也在笑。
“哪里,还有呢”闪儿的话变得尖细刺耳,“你睁大眼睛看看啊,我是谁”。
我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眼前是一条大江,眼前的芦苇荡随风摇曳,我的腿陷到泥沼里,拔不出来,一双手抓住我的腿。我看到地上全是碎肉,混着血水,这双手从血水中伸出,周围都在叫,在叫“看看我是谁”,尖利刺耳。
我忽的坐起,浑身大汗湿透了衣襟,四周一片昏暗,不知身在何处,只听的自己的喘息。我挣扎着下床打开房门,走到屋外。一条走廊看不到尽头,我低头看到面前一张床上搭着白色的被单,像尸体,我内心狂跳,我揭开被单看到彭劲扭曲的脸,他是真的死了。我不知是什么感受,分明听到自己的狂笑,“哈哈,哈哈”,不绝于耳。
头疼,疼的我不停的摇。
这次我知道,梦未醒。
三 少年
穿过戈壁、越过雪山、跨过大河,望着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坡在身后远去,秦岭下的八百里秦川一幅秋收的繁忙,中原大地沃土千里,一路奔向东南。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星夜璀璨的夜晚列车在漫长的跨江大桥上驶过。天亮时我已在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此时已不是春天,但见大地葱翠、山水似墨、如梦如烟,烟雨江南温柔似少女、美丽似画卷;江河像是蜘蛛精心编织的丝网、商船在上往来穿梭,整齐的田野五颜六色,鳞次的村落星云密布,荷塘上莲叶莲花红绿相衬。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东南形胜、自古繁华。
经过三天两夜的行程,从西北到东南近3000公里,几近午时我带着行囊走出车站,桂花香味与馊了的食物味道交集混合。人群怂恿,混乱拥挤,骄阳似火,身形疲倦。
一个妇女问我,要不要牌。
“什么牌”
她伸出一只手握着三张麻将牌。
三张?三张麻将牌怎么卖?我以为碰到了神经病,想移步走开。
“这里不好卖,有兴趣可以跟我去看看,便宜”,她跟着我说。
这时我看到学校的大巴车,车前打着横幅“欢迎92届同学 学校”。我摆脱麻烦快步向前,向接待的高年级同学咨询、介绍、握手、上车。在车窗里我看到不止一个妇女在人群中推销,从她们的脸上我体会到麻木,眼神中体会到狡诈。
经过一条乌黑河流的时候,听到人说:大运河。
这一年我18岁,青春少年,带着憧憬和梦想。
第一次进到这么大的校园,看到来自东南西北陌生的同学面孔,望着叫不上名字的树木与花草,校园内有小的假山、有小的湖泊、湖面有小的亭台楼阁,带草坪的大操场,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教学楼宽广雄伟,由周边电教楼、行政楼、教师办公楼、大剧场拱卫,最为壮观。穿过一片草坪,行至深处,数栋宿舍楼整齐的排列开来。
报名后,由同学引领我至男生宿舍3号楼407室,由于我报名较晚,里面已住满了人。5组10人上下铺,挤的满满当当。最靠近门边上铺贴着92届1242。
1242我的编号,财会12班,42号。
我将行李一股脑甩在了上铺,直接坐到下铺歇息。
室内有5、6人,高矮胖瘦,或坐或立。坐我旁边的小男生似有不快,显然是对我未征求他的意见擅自落座的原因吧,我注意到他的床铺比较整齐。
“喔思上奶咛,侬哪立哇”又瘦又小的男生用上海方言调侃我,想见我出丑。我当然听不懂,也没想理会,看着他身后墙上有一只苍蝇,我伸出中指, 使劲一弹。疼、生疼,我几乎立刻跳起来,指甲盖里钻心的疼,不是苍蝇是钉在墙上的钉子头 ,我不戴眼镜,是近视眼。
“你哪里来”?一个大嗓门,穿着背心,个子不高,身体健壮,“我来自福兰、你来?”他接着问,并走近前来。
“福兰?”
“不是福兰,是富南,是扶南”他一字一音拖长再一次确定发音。
“甘肃”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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