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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被呵斥的军侯一脸委屈。
“是谁的部下又何妨，我今日就替他们好好管管部下，擅杀百姓，以后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手中宝剑再度举起。
“他们有主公的命令！”
陈恪的身体僵在了半空。
兴平元年……
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
陈恪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百感交杂。
手中的剑不自主地落下，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陈将军，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违背了主公的军令，我们也难逃一死。”
刚才被陈恪质问的小校舒展了一下筋骨，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为何我没有接到命令？”
“自我们入城开始，各营人马都接到了。大军入城之后不管男女老幼，一律不准留活口。”
“为何我没有接到命令？”
“将军，此事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入城争先之功还是我们的，既然我们没有接到此令，那就早些撤出城去休整吧！”
陈恪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怔怔地站在原地。
“啊！”
“停手！”
眨眼睛又一条人命。
“我要你停手！”
扮演刽子手的士兵像是没有听到陈恪的话一样，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这么踏上了黄泉路。
“将军！满城都在杀人，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军侯保住陈恪的身躯，反复摇晃试图让陈恪接受这一现实。
“取我马来，我要见主公！”
“将军，不能去啊！”
“滚开！”
死死护住陈恪的军侯任由他怎么踢也不松开。
“我宝剑尚未取血淬锋，你想先试么？”
陈恪狰狞地看着他。
“将……将军。”
“子京！”
“拦住他！”
于禁得知陈恪在这一带后，入了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
“文则，快去主公那里求情，城里数万百姓，就要无辜枉死啊！”
陈恪带着绝望的哭腔，希望于禁可以改变这个现实。
“子京，我来的就是对你担心不下的。主公已经下令，要我们撤出城中，不会让我们难办的。”
“那这些百姓呢？”
“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干他娘的命不好！”
“你来告诉我，什么人是命好的？什么人就活该得死！”
于禁知道陈恪是劝不了了，这会就是一盆冷水泼下来，他也不会冷静。
“主公有令！”
“着领陈恪率部驻扎于北门之外，严防敌军偷袭，不得有误！”
“难道你们也要抗命么！”
陈恪身边不少亲信都曾经是于禁的部下，连陈恪也是从于禁麾下划出来的。
被于禁这么一训斥，这些人不敢不从。
“带着你们将军，这就去北门！”
“诺！”
这一次没有人在无动于衷。
“文则，我求求你，带我去见主公吧！”
看着陈恪被部下拖走向北离去，于禁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你我又何尝不是苦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