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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和陆月欣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怪,明明两人就在一间小厨房里,手上能默契地合作做着午饭,但两人都没有张嘴说什么话,有极少的几句交流,却都是关于做饭的。
陈逸飞在蹲在灶台面前,他刚想烧柴火,起身想要拿火柴,起身却碰见拿着菜篮子迎面走来的少女,两人距离不算近,却刚好可以望清楚对方的眼睛。
“那个……我想拿火柴。”少年食指轻轻挠着脸,眼神躲闪。
“嗯。”少女轻轻点头,也不敢看对方眼睛。
两人之间,冥冥之中发生了些变化,这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但这两个人似乎都不讨厌这种变化,只是有些不习惯。
“老规矩,我烧火,你炒菜。”少年笑着道。
“嗯。”少女点头。
少有情谊,羞羞念念。
…………
午饭做完了差不多半小时,此时陈逸飞的外婆才缓缓归来。
老人家一回来就拉着陈母到一旁偷偷说着些什么,苍老的脸上都是笑容,时不时偷看陈逸飞和陆月欣两人,两人都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都低着头装作看不见,见此,陈母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今天不知为何,今天中午陈母和外婆给陆月欣夹菜夹得更勤了,陈逸飞也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而且他居然隐隐觉得这样很好。
吃过午饭陈逸飞和陆月欣两人便就逃似的跑回房间,陈逸飞说是想打电话跟老叶聊聊天,陆月欣说是想睡午觉。
“记得今晚还是你们两个做晚饭啊,你们外婆很喜欢吃你们做的饭。”陈母突然笑着在两人身后喊道。
两人先是明显同时一愣,陈逸飞上楼的动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一步两三节楼梯地上楼,陆月欣装作听不见,只是关门的时候,门合上的声音略微有点大。
…………
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一个少年蹲坐在床头,满脑子都是那个清冷的身影,双手合十的少女,在点点阳光下的圣洁虔诚,那双带着柔情的眸子静静望着他……他又想起林间少女问他她有多好看,他把头埋进膝间,没人看得见,他此时无比温柔的微笑。
而一楼的一个少女,此时正坐在床沿,那双白皙匀称的小腿正不停轻轻来回荡着,荡着荡着,她突然躺了下来,把床头的枕头拿了过来,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
到了下午,陈逸飞卧室的门被人敲响,他以为是自己老妈或者外婆,打开门发现门口立着一位清冷的少女。
“阿姨叫我来叫你,要我们做晚饭。”少女还是不敢看他,却静静站着,等着他的答复。
“好。”少年点点头。
今天的晚饭两人已经完全熟练地使用灶台了,行云流水,像是时常一起做饭的农村夫妻。
在等鱼蒸熟的时候,陈逸飞看着一旁静静看着锅的少女,突然温声说道:“月欣,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很……温馨。”
少女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发现他的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像真的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她轻轻点头。
“嗯。”
晚饭时间。
“月欣啊,来这里两天感觉怎怎么样,玩得开不开心?”陈母给陆月欣夹了一大块鱼肉,眼睛眯着笑。
“很开心。”陆月欣隐晦地看向一个方向,点点头轻声道。
“开心就好,开心那以后你和逸飞上学有时间了就多来看看外婆,好不好?”老人家也夹了一块腊肉到少女的碗里,笑容和蔼可亲。
“好……”少女犹豫了一下,声音微若细蚊,她听出了旁边老人是故意把某个称呼念错的。
“逸飞你呢?”陈母桌底下轻轻踢了踢自己埋头吃饭不敢参与女人话题的儿子。
他先是偷偷看了一眼某个方向,轻轻点头。
“嗯。”
他没发现,他现在的模样很像平日里那个极少拒绝他的要求的那个清冷少女。
见他答应,陈母和外婆的笑容更加热情,尤其是陈母,居然也给陈逸飞夹了几筷子菜。
…………
是夜,一轮明月悬挂空中,有点点繁星点缀,今晚的云很少,加上乡村的空气清新,这月显得清冷又明亮。
一个温和如玉的少年正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白玉湖,此时的白玉湖波光粼粼,如同片片白玉,水中也有一轮明月,这轮明月荡荡漾漾,如女子心事。
湖中的朵朵莲花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招手。
陈逸飞看着此时的白玉湖,突然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朱先生的《荷塘月色》,文中的仔细他记不全了,却仍然记得自己之前脑海中想象的那幅朱先生描绘的唯美荷塘月色。
月虽清冷,黑夜中,却显得世间温柔。
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这个时候划船,想在这清冷的月下划船,他一直是一个很喜欢这世间温柔的人。
他小跑到一楼,找到自己的外婆,外婆此时还未睡,和一名清冷的少女在客厅里做着整理。
“外婆,我想去划船。”少年开门见山。
“大晚上的,划什么船,多危险。”老人家果断拒绝了。
“外婆,我已经会划了,我不会有事的。”少年少见的忤逆了外婆的果断。
“嗯?”见着少年那有些倔强的眼神,老人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怀念,她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好吧,你去划船可以,但你要带上月欣。”
“这样有个人照应,不然不能去。”老人家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没道理的要求。
一旁的少女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少年的答复。
“好。”少年果断地点点头,他在决定去划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叫上陆月欣,就算是外婆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如此良辰美景,岂能不与佳人共享。
“那好吧,你们等等。”老人家同意了,然后走进储物室。
找寻了一会,老人家拿出了一盏小提灯,它很小,黄色的光却在黑暗中显得凄美的亮。
“带着这个,以前我和你外公晚上出去划船时也是带着它。”老人家笑得很恬静,很怀念。
“外婆你要一起去吗?”见外婆神色流露着怀念,少年问道。
老人家摇了摇头。
“很多年前,我已经划过很多次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