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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给的记录是从他开始的。
徐总：老板，我发过去的方案已经过目了吗？
涅槃者：看了，重做吧
徐总：我根据您的要求所做的那几个修改，我把想法写在后面的备注里了，您有没有过目上？
涅槃者：没有
徐总：您一定很忙，那有空先看看呗
涅槃者：再闲我也不会看
徐总：为什么？
涅槃者：你确定你是主案吗
徐总：确定
涅槃者：前面的方案都是你完成的？
徐总：是的，有问题吗？
涅槃者：那你肯定生病了，先把病治好再修改吧，方案看了，备注还有看的必要吗？
徐总：我没看明白您的意思
涅槃者：那就赶紧先治好你的病，要抓紧治疗，别耽误，方案后续还有很多事要跟进的。
徐总：老板觉得哪里不够满意，可不可以提示一下？
涅槃者：都不满意
徐总把手机拿走道：“这样的人，什么素质，真是搞不懂，安总这么牛逼的人，怎么会找这样一个人来做决策？我怀疑这个人是伪专家。”
龙强道：“我也是这样觉得，伪专家才会不认可你们这些资深设计师的方案，却认可一个土包子的方案。这是你的第一稿？”
“第一稿，然后第二稿和第三稿我再给你看看。”
龙强反复看看，其实第二稿和第三稿都是换汤不换药，第二稿换了古朴的元素，为了展示古典美，作了一些提亮，文案加进了一些古诗词，第三稿换了自然的元素，加进了一些宗教名言，佛教、道教都混进来了。
显然徐总费了很多心机，尽力了。如果以鉴赏的心态看这两套方案，好话能说上一本书。
可惜，甲方要的不是人文风情，要的就是自然和纯粹，越是丰富，越是典雅，越是不着调。
徐总叹了口气：“你说，如果有一点点文化素养，有一点点鉴赏能力，都不至于把我这样的方案说得一无是处吧，可人家越说越可怕，句句杀人诛心，我就没见过这么无理的甲方。”
他拿起手机，刚要打开，赶紧又说：“不给你看了，侮辱性太强。”
龙强点点头：“你说这个涅槃者会是个什么人？”
“能是什么人？我就不信这种人会是资深人士，一没有专业素养，二没有眼光，你说他最后还质问我，究竟是不是原方案的主创，不是就让原创来，别拖拖拉拉耽误大事，到时不但要追回设计费，还要追讨损失，这是什么话……”
“我也觉得，这太侮辱你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才瞒着卢宏找你，也许……”
“也许，没能力对上没眼力，刚好能够对得上眼？”
“兄弟，不能这么说，你只是见识没有我多，天下设计一大抄，我就是见识多了，比你会抄，所以就做了总监。”
“什么时候甲方要第四稿？”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天天催。”
“没问题，今晚我可以做好……”
“今晚？现在是下午六点了，等一下吃个饭，洗个澡什么的，又得一两个小时，明天吧。”
“不用，就今晚，十点以前。对了，住宿费有没有包含餐费？”
“好像没有。”
“那行，徐总，今晚找个像样的餐馆好好再慰劳我一顿可以吧。”龙强厚颜无耻地说。
“行行。想去哪一家？”
“这附近最好的，哪家好就去那家，土包子没有了家，可以无所顾忌的奢侈一番了，我先进去整理一下。”龙强说着，把行李带回他的房间。
厅上留下了徐总，一边警惕地看着龙强的房间，一边麻利地聊天，脸上不时浮出气恼的表情来。
晚上的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花掉了三千多块钱，龙强吃得心满意足，一边吃一边称赞徐总慷慨大方，吃完了，饱嗝打得贼响亮贼刺耳。
徐总只能强颜欢笑。
回到酒店后，龙强拿起电脑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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