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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谢皎洁心里一喜，面上却做出一副纠结的样子：“可是现在，裴焰大概是出不了头了。”
傅思媛没做出什么反应，谢皎洁接着说：“大家都知道周导的电影角色有多难得，如果裴焰真的按计划顺利出演，谁能说他不会出头？可是现在……”
“我懂你意思。”傅思媛放下手里的咖啡，“可是作为一个出品人，我还是要优先考虑能够让项目赚钱的人选。”
像一盆冷水从谢皎洁的头上泼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傅思媛，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能告诉我，新的男主角人选是谁吗？”
“卫乘风。”傅思媛的目光带着歉意，“never的队长。”
谢皎洁知道他，他是never里的黑马。出道的时候并不被人看好，后来却一步步逆转风评，可是说是裴焰的对照组。如今他已然是国内爱豆的顶峰，在这个时候出演《野草》男主角，转型的心思非常明显。
见对面的人陷入沉默，傅思媛叹了一口气：“抱歉谢小姐，虽然我曾经真的非常喜欢裴焰，但是作为一名出品人，我需要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收益上。”
“曾经？”谢皎洁不解地看着傅思媛。
距离演唱会才过了短短五天，少女当时吼得声嘶力竭的样子还如此清晰，谢皎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两个字。
“是的，曾经。”傅思媛苦笑，“就在我看完演唱会的那天，我的父亲去世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
谢皎洁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了，裴焰的腿怎么样，好多了吗？”傅思媛笑着问，仿佛刚才露出悲伤难过的人并不是她。
“医生说需要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谢皎洁也扯出一个笑，“大体没什么问题。”
“就聊到这里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傅思媛点点头，起身，“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所有重担都压倒了我一个人的头上，抱歉。”
谢皎洁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傅思媛的笑脸，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节哀。”
傅思媛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伤感，她偏过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拍了拍谢皎洁的手背：“你也节哀。”
她离开的背影□□，瘦弱的□□并没有削减她身上那股强韧，她走得每一步都如此坚定。
谢皎洁想起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选择了和傅思媛完全相反的道路。突如其来的死别和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彻底击垮了谢皎洁的心理防线。
她的选择错了吗？谢皎洁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确实到达了目的，那就足够了。
在回酒店之前，谢皎洁特地去了一趟公寓，意外发现居然真的来电了。公寓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她离开之后，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百分之百是盛延年找了保洁。
想到煮熟的角色飞了，谢皎洁长叹一口气。想要找一个角色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和周景云执导差不多含金量的角色。说实在的，谢皎洁觉得可能性不大。
一通来自未标记号码的电话打断了谢皎洁的胡思乱想，她按下接听键，对面压抑不住的喜气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怎么样啊，月牙？”谢婉清的声音带着笑意，“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不好受吧。”
“还行。”谢皎洁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白云，“也没有多不容易。”
“你就嘴硬吧。”谢婉清娇笑，“这样的经历不会只有一次。从今往后，你和裴焰别想再得到一个工作机会，剩下的两年合约一到期，你们就灰溜溜地滚吧。”
谢皎洁平静地听着，就连眼珠都不曾转动一下：“说完了吗？”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谢皎洁的反应极大地减轻了谢婉清心里的优越感。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谢皎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妈一样，只喜欢别人的东西。”
“你们用尽一切手段，把自己的自卑和脸面丢到泥土里，可悲的是，你们花了这么多心机才得到的东西，要么别人生来就有，要么别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像我妈根本看不上谢志成，就像这个工作的机会对我来说并不珍贵。”
“你妈是个小偷，你也一样。”
“而且还是没什么眼力的那种。”
说完之后，没等谢婉清回嘴，谢皎洁挂断拉黑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