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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炎将电话拨了出去，响了一声就接了，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拿着手机在等着。
但俩人都没说话。
白荔那边儿很静，祁炎这边都是呼呼的风声，一沉默，对方的呼吸声都很明显。
“你还好吗？”
“我没事。”
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是同时一顿，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我没事。”祁炎又重复了一遍，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你那边拍完了？”
白荔一点都不想聊自己的事情，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搭腔。
“我的事情晚一点会发公告……”祁炎抄兜原地站着，他也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但……”
白荔颇为急切地打断他，“我知道的！我不好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相信你，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没头没尾的真心告白，但怪窝心的。
祁炎嘴角翘起，五脏六腑酝酿着的疼痛散了一点，他揉了下肚子，“嗯，我知道了。”他停了两秒，笑了下，“真的不好奇？”
“不好奇。”白荔果断地说。
“噢——”祁炎拖腔拉调地开玩笑，“我原本想说，虽然工作室晚一点会发公告，但我希望你比所有人都更先知道，所以准备现在就告诉你的……”
没等她说话，白荔那边又很快变了脸，“我想知道，你说吧，我想知道想知道。”甚至还撒起娇，“祁炎炎，我想知道。”
祁炎忍不住笑起来，胸腔终于打开，呼吸间胸口憋着的浊气缓缓地吐了出来，“真想知道？不想听不勉强的。”
“想听！”
这声回答尤其大声。
祁炎乐了会儿，他知道白荔想知道，就像他也想知道关于白荔的一切一眼。
心又猛地沉了下去，沉到了角落里。
他不想白荔和其他人一起知道他的过去，但这一刻，却又有些无从开口。
说祁鸿远家暴、嗜赌，还是酒鬼。
还是说母亲的看病吃药的钱被祁鸿远拿起堵，以至于她母亲早亡。
他很想说，但从没跟人说过，有些开不了口。
白荔在这儿沉默的几秒里读懂了他的迟疑，先一步乖巧地替他解围：“不说也可以。”
“没。”
祁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停顿了太久，揉揉手腕，半开玩笑地说，“我怕我说完，你明天就买票飞过来。”
“不会。”白荔平静地反驳他，“事实上我知道的时候，就准备买了今晚的票，但被我经纪人和你经纪人联合阻拦了，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而不是在这儿跟你打电话。”
天南地北的各家媒体现在全都在往s市跑，白荔现在去，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可能航班信息一曝光，很多事情也就曝光了。
“噢？怎么退了呢？”祁炎假装可惜地叹了口气，“这是个公开的好机会。”
白荔残忍地提醒他：“公开什么？祁炎炎，你还不是我男朋友。”
“你今天来了，是不是也由不得你了。”
祁炎压低声音跟她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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