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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带谁来过?”
“媛媛还有芷兰,同事等等。”
“那个暗恋你的姑娘,记起来了……”
刘晨阳嗅着她身上随风飘来的香味,顾盼着:“如果是你,怎么去经营好这度假村。”
徐璐被他问题吸引:“我不太懂这方面,这地方多少有些太偏僻,如果我是老板。”她指了指湖心岛的方向:“那里可以变成结婚取景的地方,餐厅改造成婚宴现场……荣城近些年发展太快,市区附近虽然方便,但结婚其实挺形式化,失去了新鲜……”
她又指了指远处一排排特殊的胶囊木屋:“那里翻新下,足够让相关人员入住,变成基础服务,前期也可以让那些网红住进来。这些人,你捧着他们点,他们也会很捧场,我接触过。”
“一旦成为网红打卡地,就不存在偏僻与否了。”
刘晨阳惊讶,他随口一问,她还真说的似模似样。
“你估计得投多少钱,可以达到你预期的效果。”
“湖心岛我不知道是啥样,从这看上去估计没开发多少,就这块投资会大一些……六七百万,再多一些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万的投资。就是整体都太陈旧,翻新下来的费用,也不会低于五百万,总的反正两千万足够。”
“我把这租下来,你做行不?”
“啊?”
“闲着也闲着嘛,反正你舅舅那边有范小蕾帮忙。就算后期你们开公司,她也能独当一面,你有时间忙别的。”
“我就说着玩,不做。我不想在这边太耗精力,想多一些时间能回燕京。再说这又不是我擅长的领域,瞎胡闹嘛。”
“这就是你擅长的呀,你懂女性对于婚姻的重视,细节。懂营销的本质,懂部分人心理。学设计的,虽然领域不同,肯定也会有相通之处。咱新家你装修的就特好,很有想法。做吧,我感觉靠谱,帮你租下来。”
徐璐听着他循循善诱:“你也可以做,为什么是我?”
刘晨阳摇头:“我属于被社会蹂躏了一百遍,对事业失去信心和热情了。”
徐璐直笑:“就是懒呗,再说你认识这的老板呀?”
“认识七八年,不熟。但租下来不会是多大问题,我先问问。”他直接拨了号码,沟通几句后,将手机重新装回口袋:“问了,这地儿暂时还真就没人打主意。租金嘛,多一些少一些,问题不大。”
“那我也不干!”
“又不让你出钱。”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出钱就是我出钱。刘晨阳,我发现你这大脑构造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就来散散步,你发什么神经!哪有你这样的,想啥就去做啥,你考虑细节没,考虑我意愿没,考虑这钱打水漂没……装什么装,你有多少钱我还不清楚。乖,老实点,咱不折腾了。”
“主要被你刚刚那些话打动了。我约了老板,晚上谈租金的事。”
噗!
徐璐一口矿泉水差点喷他脸上。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干!”
“你爱干不干,不干我找其它人干!这事我虽然没想太多,但就目前你掌握的资源,正常去做,成功率会在八九成左右,至少不会赔的血本无归……”
“再说多少钱都嚯嚯了,不差这点。”
徐璐表情僵硬:“我上辈子肯定作恶多端,这辈子让我碰上了你。我是你老婆还是你工人?你让我做啥,我就非得去做啥!”
“说了啊,你不做我找人做。我把钱一给,他爱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反正我也没时间操心这事,谁让我看中这地儿了!”
“这意思是,你不心疼钱,看我心不心疼?”
刘晨阳搂住了她腰肢:“权当试试水,换换工作,换换心情。我觉得你有点厌烦服装这行业,帮你舅舅都提不起劲儿。”
“我为什么提不起劲,你不知道啊。我想孩子,想回燕京,你非把我给耗在荣城。”
刘晨阳看向波光荡漾的湖面,记起了晨曦那一拨雾蒙蒙的自然景观。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把你给耗在荣城吗?我不喜欢燕京市,一点都不想在那里生活。我这人念旧,小时候在哪,就想一直在哪。我也打算好了,后面有可能的话,咱还回来。我妈,媛媛,她们俩对于荣城感情也挺特殊。故乡如果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这。”
“我真不想勉强自己去融进那个城市里,更未必能融入进去。它无趣且复杂,充满着机械感。”
徐璐若有所感:“你这家伙,完全不求上进……别人拼命往大城市去,你拼命想回来。”
刘晨阳站定,低头,距离她红唇渐近。
蜻蜓点水般,复而沉迷。
“我觉得你也喜欢荣城。”
徐璐周全全软,倒在他怀里:“是啊,我当然喜欢,感性的喜欢。理性上……”
刘晨阳不想听,只想亲。低头,再度叩开了她贝齿。
好几分钟,他抑了抑,补充:“理性上,有钱在小的城市会生活的更好。荣城准一线了快,不是小城市。”
徐璐缺氧,眩晕感还没过去。
“嫁猪随猪,我听你的。你让我住哪我住哪,让我做啥我做啥。”她抿了抿发麻的嘴唇,无力勾住他脖颈,重量全然倾斜,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就这样抱着,感觉全世界就只有彼此。
如果不是扫兴的电话铃声,她还难以清醒。
刘晨阳的电话。
“接啊!”
刘晨阳掏出来看了一眼:“催债的。”
“你不是有律师帮忙处理,怎么打你手机上来了。”
“就是律师。”
“哪个律师。”
刘晨阳从她眼中读懂了疑惑,捏了捏她鼻头:“不是万佳薇团队。”
“我没说不让你找她,她业务能力确实厉害。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我不介意。赶紧接电话,别是啥要紧事儿。”
刘晨阳依言划了绿键,沟通着,牵着她往车子方向走,打道回府。
他今晚本来想陪着她好好散散心情,被这电话干扰的急迫感凭生。
他跟那些外国品牌的纠缠,从他在北美被困期间就开始了。虽然已经不怕被起诉,轻易还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人没钱没关系,得有尊严,赖谁的钱都是老赖。所以尽管感觉很麻,学校还是得尽快的卖掉,把北美的事彻底抹去。
那段黑暗的历程,时时刻刻在侵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