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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昭越太后日前那一行,兰德殿内彻底来了个大转变。
宫人们听闻了太后那句“万事可与岑和商议”的话后,人人对岑和越发地礼待有加,对她是事事顺从,这就导致了后续的所安排的一切事宜皆向岑和的吩咐看齐。
薛浅浅每有吩咐,宫人虽都尽心尽责,但若是与岑和所交代的安排有所偏差,她们私下里都会经过商议后才去实施。
而经过这场商议后的办事结果,都是与太子妃所说的安排全然不同。薛浅浅看着这一切,虽有不悦但也没发作,只挂着一张严肃的神情命人找来办事的宫女,让她们按照她所说的去重新布置。
岑和在一旁看着,并不对此发表任何的见解。
此后宫人背后少了许多的揣测,只专心按照太子妃所说的去布置。
但宫中的老手仍旧是带着揣测去办事,一会儿按照太子妃的,一会儿又按照岑和的,把表里不一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们总以为太子妃事事繁忙,顾不上到底是哪里按照她的意思,又有哪里与她所说的违背,也就明着奉承太子妃,背地里又阿谀岑和。
但这些事又怎么可能蒙得住薛浅浅的眼睛,随后立即将她们找来,明说了何为阳奉阴违,又与她们所做的事相提,并斥责了她们。
如此一来,就又过去半个月。
足足用了半个月,才将这些宫人们带来的琐碎事情给彻底清除了开去,兰德殿总算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秩序。
只不过每每太后一来,那些宫中老手们就又将太子妃的话给丢到了一旁,按着岑和的安排来办事。
碍着太后在上,薛浅浅也不好发作,可回头的斥责对她们这群老油条是半点的作用也没有,以薛浅浅现在的权力,也只能是在明眼下镇压她们而已,她们只以她们以为的利弊来办事。
既然她们大方承认她们的心向着太后,那薛浅浅也就不再客气了。她随便找了几个理由将这些人打发到了角落,不再进殿伺候。
顾裳珞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经过,对薛浅浅由衷地起了改观,觉得她也是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才。她的个性并不怯懦,只因礼之一字在前,隐去了她的杀伐果断,才让人看着觉得此人乖顺可欺。
她们读不懂薛浅浅的恩威并施,那接下来就只能等着接受他人的抛弃。
顾裳珞在见过了整个经过之后,认定了心里的犹豫是多余了之后,才将昭仪在东宫里也安插了眼线的事情告诉了薛浅浅。
薛浅浅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有昭仪的人在东宫,那二位贵妃和昭容呢?”
顾裳珞回忆了一下中秋在宫中的所见,片刻后,才回答道:“既然昭仪已经有安插眼线这一动作,那昭容就只会坐等消息。”
顾裳珞想起了不久前被两人夹在道上的情景,那种哭笑不得的情绪再次浮到了心上。
无奈啊……
她苦笑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昭仪昭容二人的关系和我们一样,但没我们纯粹,天子给两位无所出的妃嫔立为贵妃也不回头念念生了二皇子三皇子的她们,不升她们的位份,更不加赏赐,她们要再不一起抱团取暖,还等什么?”
“至于两位贵妃,你倒不用担心,她们的心根本就没在我们身上,也就不会费心安插眼线到东宫。”
顾裳珞想起了那两张清丽脱俗的脸,初见时她们的表情都是一派淡漠,只有在灯宴上见了天子,才露出了她们藏着的款款深情。
商菲而在一旁听着,给这件事做了个总结:“我们要防的,就只有昭越太后和昭仪昭容。”
最后,问题来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那我们该怎么将这些人给揪出来呢?”
面对商菲而的这一提问,顾裳珞和薛浅浅两人早就有了答案。
“先拖着,观望,再一举拿下。”
商菲而复述了这段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她一咕溜地看了一眼两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那我来自己负责自己的安排,你们觉得怎样?”
顾裳珞问道:“你自己的安排?那好,来给我们说说你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吧。”
商菲而笑着拍了拍胸口,模样十分地自信:“做商人最擅长的。”
薛浅浅道:“那我们就各自安排吧。”
顾裳珞半开玩笑地问道:“不怕我们之间默契的问题吗?”
薛浅浅回道:“目标一致,又怎么怕没默契?”
为此,她十分自信,不仅自信,对她们也是完全信任。
都是为了东宫,都是为了往后能过得自在一些,就算分开来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最后牵动的还是整个东宫的动向。
她们的这一安排倒是给顾裳珞机会。从此在两头跑的这条路上牵挂的东西少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落子了。
所以顾裳珞翻墙的次数越来越多,只不过都不为李洛,而是为了张仕眷。
张仕眷这边办事越来越顺畅,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因着只是个八品文官的缘故,事事还说不上话,但他也不急着求权,只要目前办的事顺顺利利,他想要的一切还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时他正惬意地站在了兴德殿内,邻近着窗,半仰着头看向窗外的秋景。
凉风吹过,树叶朔朔,却动不了时过境迁下所带来的脆弱,飞鸟轻轻地掠过了碧蓝长空,悄然远去。他负手而立,在此情此景下颇为感慨,眼中似含着一层泪水。
顾裳珞在一旁看着,也就这么看着,托着他尚未拿过去的竹简,微笑着无奈。
敢情他就真的当自己是兴德殿的主人,顾裳珞是他的使唤丫鬟。
半晌,静默的他缓缓开口:“今人兮渺渺,古人来兮几何。”
顾裳珞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张大人,还等什么?再不回去,就没办法离开了。”
张仕眷侧过头疑惑地打量着她,质疑着她有几斤几两:“本大人办事,可不需要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