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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仕眷虽然止住了哭泣,但对太子的话好像仍旧有那么半分的不解。
他懵懵地抬头看着李洛,片刻之后,又扭头看向顾裳珞。
“这……这是……这是说明,殿下不追究了,对吧?”
他的理解倒是直击在自身利益之上,只是可惜,李洛的他本人说这么一句话只是作安抚作用而已,还没到这一层。
但对方既然说出了这样的一个需求,李洛我不可能立马将他这个期望打散:“你想本太子饶了你?”
张仕眷再次低下了头,立即变得极为谦卑:“罪……罪臣当然是这么想的。”
李洛回道:“你想我饶了你,但也要想想你曾经做了什么,又是为何而做。”
“本太子虽然确实利用了你,让你传递假消息,但你可知道,在这之中你本就无半点功劳,依旧是可以被治罪!”
听到“治罪”两个字,张仕眷被吓得再次跪伏在地。
震慑的作用起到了,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了。
李洛给顾裳珞作了个手势,顾裳珞明了,随后就是从他身后走出绕过书几,来到了张仕眷的面前。
她微微倾身,轻声唤了句:“张大人。”
张仕眷听声音如此之近,也就立即抬起头看向对方。只不过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愤恨。
他被骗了,就是被这丫头给骗了!他对她全盘托出,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他恨,很恨,他现在觉得,欺骗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事情!
“你别这样看着我嘛,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机会吗?”
张仕眷冷冷地笑了笑,道:“当然记得,没想到,你所说的机会竟然是这副模样!我错信了你,让……让……”
这接下来的事,他当然是不能提的,太子就坐在正前方呢,再提这件事怕不是真的要被太子给丢进大理寺狱。
他虽然对兵部左侍郎的提携是感恩戴德,但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毕竟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赖活着总能够碰到时来运转的时候。这点的衡量,他还是会的。
顾裳珞看他犹犹豫豫地,就知道一定能够将他带到他的阵营当中。欺骗的是佞臣,她顾裳珞可不会于心不安。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毁了你的前程,但你再琢磨一下太子的话,再想想事发前最后一天我给你说的话,之后,你会得到答案。”
顾裳珞说完后,慢慢起身,他最后瞪了她一眼,随后就仔细思考了起来。
他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就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随后身子又慢慢地往后仰了半分,看起了兴德殿的天花板。又不知道他在顺着什么纹路看去,眼神一直向一边移去。
最后!
他终于明白了。
他诧异地看向了顾裳珞,又怯怯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前的太子殿下,又再次看向了顾裳珞。
这次,他的眼神不移动了。
“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有意要保我?”
顾裳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明白就好,明白了,也不枉费太子的一番心意了。”
顾裳珞一边围着他慢慢地走着,又一边慢慢地给他讲解了整件事。
“你之所以还有命出现在兴德殿,全然得仰赖太子殿下,不过呢,殿下他曾对我说过,说他不养吃干饭不做事的人,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殿下留你是有何安排了。”
顾裳珞故意停顿,让对方自己去想。
而这样张仕眷张大人呢,也确实非是蠢得路都看不见的人,这明摆着的事,他也不用多想了。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在中书省吴参议的门下……当,当细作?!”
“没错!因着你之前的优良表现,太子有意让你继续发挥你的优良表现,做得好呢,官途敞亮,做得不好呢,一切打水漂不止,后果你也可想而知。”
顾裳珞在他的身侧止住,蹲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大人,你可想好了?”
张仕眷仍旧是满心地愤懑,他盯着顾裳珞,脸上是又难过又犹豫。
顾裳珞挂着一张嘻笑的脸,对此是毫不在乎。
半晌后,他极为难过地慢慢地道:“难得我一世英名,如今竟要当那三姓家奴……”
“三什么姓!现在可是一次让你正名的机会呀!对天子,对太子,你那是忠君护主,对兵部左侍郎,那叫狼狈为奸!”
顾裳珞特地打断了他的话,给他慢慢地做导正思想的工作。
“其实你真的不必这么为难你自己,前一步,是行差踏错,如今的路,才是康庄大道,这么浅显易见的事情,你不可能看不清。”
“你我不用束缚住自己的想法,以此来为难自己。”
“跟随上司呢,肯定要跟随允许自己能讲能说的,跟了那些只会让你闭嘴办事的上司,那得多憋屈?”
顾裳珞特地往张仕眷的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给左侍郎办事的时候,你敢和他说那两颗珠子的事情,让他报销吗?”
那两颗珠子是顾裳珞要求他准备的,本来呢,这件事应该和兵部左侍郎提一提,让他出资的,毕竟顾裳珞当时谎称是他的人,不是他出资,还有谁出资?
结果因为这件事张仕眷在他的面前是想提也不敢提,这就让张仕眷自己垫付。
虽然事后还能将钱财兑换回来,可毕竟也因此而度过了一段极为困难的日子。
是啊,他不敢说,怕自己一说,就换来一顿骂。
张仕眷痛苦地闭起了眼睛。
顾裳珞见了,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既然已经清楚了左侍郎的德行,就应该知道他并非是追随的最好人选。”
“当初你是不得已,而现在,你有机会了,又怎么能错过了呢?”
“太子,可是极为礼贤下士的呐!”
礼贤下士,这四个字就足够让他心动的了。
官场纷杂,一层层下来,不过都是谁压榨着谁,谁又摆着官威压制谁。张仕眷作为最底层,最是难过的还是他。
纵然仍有次一级的九品官又如何?那也不是他能管的事。
越是这么想着,他的表情就越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