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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夜过半,那店家掌柜和小二见劝不动二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只店门一关,本就粗陋的厅堂就只苏佑陵和叶述二人对饮。酒过五味,叶述便是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自己的身世,直到连自诩千杯不醉的苏佑陵都是觉着天旋地转,叶述终是一头栽在桌上。未至三宝,说到底便还是常人体魄,如何能抗的住这般豪饮?
“所以啊,我不是不想,是做不到,我师傅便如我父亲一般,可我却……”
苏佑陵看着与一滴不剩的空坛一同翻倒的叶述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纵然再是难念也依旧要念着。叶述背上有口天大的黑锅,欺师灭祖四字在江湖武林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按叶述说法,若非是徐筱和云文诏二人舍命替他作担保,想必崇王府也不会留下这么个祸患。可即便是如此,他一人漂泊异乡,身负师仇,日夜又如何能安心寝寐?无人好过,无人心安,许是相同境遇使然,苏佑陵终是对其稍稍卸下防备。
曾几何时的周献傅是如此,胡珏庸是如此,该是谁的命,谁都逃不了。很多选择其实在作出选择之前便已经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选都会后悔,只权衡利弊四字又如何贯彻百态人间?
一念之差做错一事,便是穷尽一生都无法弥补,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来宽慰自己罢了。
“人心炎凉,自求多福。生且不易,死又何难?”
苏佑陵饮尽了坛中最后一丝醇香美酒,终是一头沉闷栽倒桌案上。世上有人千杯不醉,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却从未有人真能千杯不倒。
皎月悄然悬落,至鸡鸣三声时,店小二伸着懒腰又要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却是看着在厅堂喝的酩酊大醉的二人兀自摇头,临了掌柜的老叟也是走了出来看到伏案昏睡的二人:“看这模样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等着仙家来人便把他们交出去,只希望莫要殃及池鱼啊。”
等到巳时一过,便是一位麻衫老者带着两名稚齿小童将推车停靠门外,只三人踏进老七碗店门取酒。却是苏佑陵和叶述那一桌子杯盘狼藉,为白羊公留的美酒连一滴都是没剩下,店小二鼓起勇气憋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上前,自是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绊羊冈是琅州自南通往京城最为便捷的途径,可惜冈上多的是豺狼虎豹,三天两头便是传出猛兽害人性命的消息,久而久之附近百姓宁可绕远路也不敢冒着危险上冈。官府也曾召集许多经验老道的猎户为民除害,谁知那绊羊冈也不知是何等风水宝地,其中猛兽比起别处皆是大出一圈。一圈狩猎下来没见着死了多少恶虎,倒是上冈的猎户死了一大半,活着下来的又疯了近一半,剩下的说什么也不再上冈,绊羊冈的凶名至此也就传了出来。直到后来一老道上山也不知使了什么神仙法术,绊羊冈的猛兽一时安分了许多,只在夜间出来活动。官府听闻此事后赶忙为差工匠替那老道在冈上修了一座道观,甚至事情传到崇王周瞻敛那都是赐了老道一个白羊公的称号,有意让其久居此地维护一方安宁。
如今的白羊观信众多不胜数,便是观中弟子也有近五百人,那麻衣老者既然能成为观中执事,自然也不是简单之辈。
只小二胆战心惊上前:“小的给诸位大人请安了,祝白羊公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麻衣老者神色倨傲微微颔首:“东西准备好了吧。”
店小二闻言自是心底咯噔一下,便是一旁掌柜老叟上前讨饶:“大人,小的昨日便已将美酒备好,只是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酒蒙子,便是昨日将留给白羊公的酒一并喝了去。”
那麻衣老者眉头一皱:“一坛不剩?”
掌柜老叟撇头扫了一眼,再是欲哭无泪:“一滴不剩。”
“我知晓了,这就拿他二人问罪,你们尽快筹备新的酒水。”
那麻衣老者知晓事情原委更是满脸怒容,直走到酩酊大醉伏案沉睡的苏佑陵和叶述二人身旁打算兴师问罪。那老叟和小二见了这般阵仗自是躲闪一旁,只不断祈求少弄坏几条桌椅。
麻衣老者看似弱不禁风,手力却是极其之大,见犯事二人喝的烂醉便是一把便将叶述拎起,只心神一定大喝一声:“出”,只见一条细绳自其身后而出当即便将叶述捆缚了个严实。一旁老叟和小二自是看得眼跳心颤,在二人心中能使出这般手段之人,定然是神仙无疑。
昨夜喝多了的叶述现在便是彻底陷入昏沉中,哪怕是麻衣老者将他拎起也是无动于衷。但此间还有一人喝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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