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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愤填膺地想要剿杀许见山的是玄宗，骂他背师弃祖、不堪为人的是玄宗，将他列为整个玄门的罪人的也是玄宗。
而正一派却始终保持沉默。
既没有谴责许见山，也没有为他做过任何申辩，就连他抢走云阳子的尸身，也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
只作壁上观，任凭玄宗伸手掺合他们自家事。
尽管正一派对这件事的态度十分暧昧，但并不妨碍其他人认定许见山弑师的事实。
许见山就此消失在了玄门视线中。
此去经年，偶尔也会有知晓当年详情的人感叹天才陨落。
……
越清晏听完整件事的经过，沉默了半晌。自家师父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玄宗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十分令人玩味。
只是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不肯降低收徒门槛、与其余宗门"同流合污"的云阳子，还是天资惊人却不为他们所用的许见山。
"那师祖的尸身呢？"
云阳子是许见山的师父，虽然越清晏不曾拜入正一派门下，但出于尊敬，她仍然要称呼其一句师祖。
"埋在了钟毓山。"
越清晏惊讶地长大了嘴，随即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钟毓山，别名圣山，是最大一处龙脉所在，真真是名副其实的洞天福地。
玄宗每年都会在此举办祭山大典，以示虔诚敬畏。玄门五年一度的盛事——玄门大比也是在钟毓山举办。
可她的师父，却将云阳子葬在了圣山之上。而且看起来还没有被玄门中人发觉，否则早就再掀起一次腥风血雨了。
"那您每年三月下山，其实是去祭拜师祖？"
"没错，当年师父崩逝的时候，我并不在京城，等我察觉到师父有危险，想要赶回正一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您当年不在京城？"
"嗯，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间就成了弑师孽徒。"许见山冷笑一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你师祖。"
玄宗当年是真的对许见山赶尽杀绝，他们将京城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千方百计阻拦他回京。
玄宗越如此，越说明他们做贼心虚。
许见山抢走云阳子的尸身，就是为了查明他的死因，为他报仇雪恨。
"那您有查到什么吗？"
说到这儿，许见山不觉有些丧气："一无所获。"
越清晏倒是从中捕捉到了一条关键线索："您当时不在正一派，门派其余弟子都应该知道才对。可为何玄宗会如此信誓旦旦地声称你就是凶手？"
许见山拧紧了眉："这些年我一直不曾回过正一派，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也不太清楚。"
"那看来还是有必要见一见济慈大师。"
听到济慈的名字，许见山那边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他才有些别扭地嘟囔道："正一派这些年被打压得很厉害，大比的时候，你能帮就帮一帮。"
虽然多年不曾联系，但说到底他还是惦记着。
"我知道，您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