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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梓寒端着药汤走到床边。
钟氏见他过来，慢吞吞地坐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纪梓寒道，“蝉衣说你病了。这是怎么了？我出门之前，你的身体不是好些了吗？”
“我这身体也就这个样子了，要不是因为有你细心照料，前几年就扛不过来。我能多活这些年，已经很满足了。”
“你会好的。”纪梓寒舀着药汤喂她吃下去。“对了，当年我回家时，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你是说从战场上回来？”
“对。”
“你穿着一身破旧的盔甲，别的嘛，还有一个荷包，那荷包倒是挺好的，但是上面沾了血，怎么也洗不干净，我就收起来了。你怎么突然想问以前的事情了？”
“突然想不起来了，随便问问。”
“东西放在你的房间里，最底层有个夹层，我用一块黑色的旧布包着，你要是想找的话，可以看看。”
纪梓寒把东西翻了出来。
几年过去了，东西保管得很好。
他拿着盔甲在身上比划。
短了。
既然是他的盔甲，按理说应该很亲近，能够唤回一些记忆，但是看着它的时候，他觉得是那么陌生，仿佛不属于他。
这些日子他去找大夫看病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便会进入他的梦中，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那些画面变得模糊，不是很真切。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梦里的他穿着银色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剑，那剑上有麒麟花纹，杀气腾腾。
“哥……”纪蝉衣从外面走进来，“你干嘛把以前的东西翻出来？”
“想收拾一下东西。”纪梓寒道，“有事？”
“是这样的。”纪蝉衣说道，“我想进城买点东西，你要不要进城，要是你进城，我就跟你去。要是你不进，我就跟芙蓉姐一起。”
“娘身体不适，我留下来照顾她吧！你跟白家大姐一起进城也行。”
“好。”纪蝉衣语带艳羡，“真羡慕白家姐姐，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像我，除了干粗活儿，别的都干不了。”
“你想做什么？”
“我……”纪蝉衣摇头，“我什么也不会。”
“可以学。”
纪蝉衣跟白芙蓉进城。
下午时分，纪蝉衣还没有回来，纪梓寒来到白家询问。
白芍药在家，听了纪梓寒的话，说道：“我姐有时候太忙了会留在城里住，蝉衣有时候会帮她的忙，今天是不是又住下了？”
“芍药，不好了，你姐不见了。”王氏跑过来说道，“我刚从城里回来，你爹娘在城里找疯了，要是再找不到，只有报官了。”
“什么意思？”
“你姐不是进城了吗？可是她没有去店铺。”
“那蝉衣呢？有没有看见蝉衣？她和白芙蓉是一起进城的。”
“没有啊，没有见着蝉衣，反正今天芙蓉的店铺没有开门。”王氏道，“难道她们两人一起失踪了？”
“我进城看看。”纪梓寒对白芍药说道，“你在家里等消息，他们要是回来了，你让你哥去通知我，你知道我那个院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