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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查杀人动机，刚与纪梓寒有过恩怨的唐辰羽当然也是怀疑对象。
唐辰羽被传唤过来的时候，神色冷淡，一副与纪梓寒树敌极深的样子。
不过面对温博然的问讯，他仍然非常配合地回答。
“我这两日在家里养伤，没有离开过一步。”唐辰羽说道，“因为这次落榜，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一直在温习功课。”
“这个我可以作证。”人群中的老汉说道，“我们家就在他家隔壁，他那读书声一直没有停过。”
“一直没有出过门？”温博然问。
“当然。”
纪梓寒阴冷地看着唐辰羽。
村里的其他人就算与他家有过节，也不可能对他们下毒手。只有这个唐辰羽对他恨之入骨，最有可能动手。
“你用的可是云烟墨？”纪梓寒冷道，“我们村里的读书人只有你和白洛尘。云烟墨极贵，白洛尘必然舍不得，只有你近日好像发财了。”
“我是用的云烟墨。”唐辰羽大方地承认，“这不能证明什么吧？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用云烟墨，难道所有用云烟墨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唐辰羽的神情格外挑衅。
显然，他就是笃定他们抓不到他的把柄。
连续几天都在家里读书，隔壁的邻居可以作证。那唐辰羽没有动手的机会，纵然他用云烟墨，又能证明什么？
“你白天在家里看书，晚上也在家里看书吗？”白芍药说道，“林伯听见你的读书声，但是晚上你不可能还在读书吧？”
“对，你有可能在晚上的时候潜入陈氏家里，在那豆腐上下了毒。”看不惯唐家的村妇说道。
“那我想问一下，我怎么就能确定那两块豆腐是要给纪家的？”唐辰羽一脸无奈，“难不成我还会掐指一算？”
“你用云烟墨，这就是证据，在案子被查出来之前，你也是重点监察对象。”温博然让衙役看好唐辰羽，带着几个人在村里走走。
一名衙差走进来，对温博然说道：“大人，在陈氏家的篱笆上发现了破布条。”
温博然接过来。
“这种布料很常见，咱们村里人穿这种布料的不少，至于颜色对得上的，那也有十几个。”村长看见那布条，说道。
百姓们为了方便农作，挑选的衣服都是耐脏耐磨的，这种粗布麻衣几乎家家都有。再者颜色越好看的越贵，所以像这种接近泥土的颜色最常见。
“既然发现了布料，想必那里也有鞋印。”
“太浅了，看不真切。”衙差道。
“带我去看看。”
韩瑾流拍了拍纪梓寒的肩膀：“节哀。”
“你不是刑部官员吗？”纪梓寒说道，“我请你帮我揪出这个凶手。”
虽说他怀疑唐辰羽，但是也不能错过别的可能性。他要证据摆在面前，让那个真正的凶手无话可说。
白家这边忧心忡忡。
“芍药，你去陪陪纪家小子吧！”白成志说道，“他现在肯定不好受。”
白芍药看向纪梓寒，摇摇头：“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除了查出这个案子，再多的安慰都是空白的，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你去哪儿？”白成志问。
白芍药指了指外面：“我也去看看。”
“不行，官府的人不会让你靠近的。”
事实上，官差们对她还算客气，没有阻止她靠近，但是不能碰到现场。
白芍药蹲在地上，看着陈氏家篱笆外面留下的脚印。
“这个脚印……”白芍药对旁边的官差说道，“好奇怪呀！“
“怎么奇怪了？”面对漂亮的小姑娘，习惯严肃的官差也温和了许多。
“你们看这个脚印，是不是脚脂方向深点，后面浅些。”
“这个很正常，或许是踩在上面的时候用力，所以踩出了这样的形状出来。”
“不不不，不会是这样的。”白芍药摇头，“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用自己的脚试试，这个脚印只能代表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受伤了，或者是个瘸子。”
官差把这个新发现告诉了温博然。
温博然得知这么重要的细节是白芍药发现的，对他进行了奖赏。
村民们都眼红了。
那可是一百文啊！
“大人，咱们村里有三个瘸子，两个最近腿受伤的人。”一名村积极地汇报，“一个是王老汉，你们都知道的，他年轻的时候受了伤，成了瘸子。一个是李大伯，他有一年从山上摔下来，摔瘸了。还有一个就是村里的李麻子了，他是偷鸡摸狗的时候被人打断的。至于两个受伤的人……”
在温博然审理瘸子的时候，派进城里的官差回来了，带回了砒霜的消息。
“那老板说那天药铺进了贼，别的都没少，就少了砒霜。当时满地都洒着，还有隔壁的猫跑进来舔了，当场就死在那里。他还找官府报过案。”
“这个我记得。”一名衙差说道，“那时候是属下接待的药铺伙计。不过这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属下一时没有想到与这次的事情有关。”
“药铺最近没有再卖出砒霜了？”
“没有，老板说砒霜是危险的东西，他每卖出一份都会记录在册。因为发生那件事情，他担心出事，还把砒霜藏起来了。他还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另一家店铺的老板，那老板知道后也把砒霜收进了箱子里锁着。可以肯定的是最近没有人买过。”
“我朝有规定，砒霜贩卖是有剂量要求的。要是用于治病，医者得亲自盯着使用，绝对不能让它落在恶人的手里。不曾想，还是防不胜防。”
“半个月前就被偷了，那凶手竟在半个月前就想好了杀人。”韩瑾流说道，“那么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几个腿瘸的村民已经审过了，全部排除了嫌疑。
案件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线索都变得无用起来。
明明有这么多证据，但是这些证据就是没有办法联系起来。
白芍药看向唐辰羽。
唐辰羽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头看向她，朝她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白芍药做了个砍脖子的动作，那眼里的警告很明显。
如果这件事情是他干的，那他死定了。
然而，半个月前，唐辰羽还在外地乡试，不在黎城。